破冰 (3-1)

平王府

考核结束后，池攸宁没敢和夜令仪坐同辆马车回府，即使是回了府也一句话都没和夜令仪说，自己跑去焚香沐浴了两个时辰，换了身全新的衣服才敢悄悄摸进汀雨轩

推开汀雨轩的门，轩内却无一人，池攸宁愣了愣，夜令仪回夜府了？不应该啊，自己刚刚来时，马车可都齐着呢，她总不能出府了吧

夜令仪：咳咳，找我干嘛？

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，池攸宁回头，夜令仪换了身粉衣，轻倚在门边看着池攸宁

池攸宁：你躲这干嘛呢？

夜令仪：有人大白天偷偷摸摸进来，还以为自己动静很小，我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，不得过来看看，谁曾想你自己先进来了，我在门后

池攸宁尴尬地挠挠头，他偷偷摸摸过来找她就是不想让熵旗和黄莺发现跟着过来，不然他何必偷着见夜令仪啊

池攸宁：那个……我保证，我现在身上一丁点那东西的血都没有，味道也没有，我检查了很多遍了

夜令仪双手环胸把池攸宁上下打量一遍，翘眉看他

夜令仪：来找我就为说这个？那我知道了，你走吧

夜令仪即刻准备关门送客，池攸宁赶紧拦住她

池攸宁：哎哎哎，我，我是想问你，刚刚那火如此呛，你嗓子可好些了？可还难受？

夜令仪听到关心的话语，心里打着的小鼓终是放下，放弃了拉着门框的手，微微点头，回身往里间走

夜令仪：刚刚你不在，我爹爹传信过来，他说你是自太宗开创此考核以来第一个做到完美解救的人，历代皇子的选择都是那十个百姓，所以每一代考核完后，王妃都会接受鞭刑，身体好些的或是皇子愿意分担的修养一段时间也就好了，但身体差些的真会把命搭进去，所以……我也是第一个没有受过鞭刑的王妃

池攸宁跟在她身后，欢喜地笑着，他也没想到自己能完美通过考核，一切都好像是上天安排好的一样，他们阴差阳错都留了一把钥匙，不然今日也不可能如此顺利

池攸宁：是不是第一无所谓，我的宗旨就是别受伤，不过是一个考核，不该把自己搭进去

夜令仪回到汀雨轩正殿，屏风前回过身，池攸宁紧急停步，二人距离近在咫尺，夜令仪抬眸，犹豫片刻开口

夜令仪：如果……我们没有留那把钥匙，你会怎么选择？

池攸宁面上的笑容淡去，思索片刻，凝视着夜令仪的眼眸

池攸宁：想听实话吗？

夜令仪：嗯，我要你最真实的选择

池攸宁停顿三息，笃定地做出回答

池攸宁：我会选你

虽然早有准备，但夜令仪的心还是受到了不小的震撼，今日考核时她便有感觉到，池攸宁在听完最后一项的要求时，第一反应是看向自己，甚至是想要直接冲进火圈，她不清楚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选择

夜令仪：但你应该知道，若选了我，你会满盘皆输

池攸宁轻轻点头

池攸宁：我知道，但……我不可能放弃你，无论对面是十个人还是上万人，我都会选你

夜令仪：为什么？

池攸宁再次停顿，对爱的表达他是不擅长的，但这一次，他想勇敢说出自己的心，他想真正得到面前的女人

池攸宁：因为……因为我爱你

三个字瞬间射中夜令仪的心，眸中的感动和惊喜无法控制地流露，上次听到这句话，似乎还是他们成亲那夜

池攸宁：君主应爱民，这我知道，但……我还不知道怎么爱他们，从爷爷到父皇，我看到了太多政民不合的现实，我们认为爱民的举动，有时不一定能惠及人民，反倒会给他们造成麻烦，我怕我爱不好他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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