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都在 (2-1)

第二日

平王府的马车停在暖冬阁门口，夜令仪一身深紫色华服从马车上下来，环顾四周，最终目光定格暖冬阁的竹楼，她没有像其他人那样选择晚时前往，而是辰时便到了，连出府都没有跟池攸宁说一声，反正昨夜他是在付轶的萱冬苑过的夜，自己出门也不会惊动他

黄莺：小姐，咱们现在进去吗？

黄莺慢慢转变，在池攸宁不在时叫夜令仪小姐，她很清楚这段婚姻给了夜令仪怎样的束缚，一开始的痴恋确实甜蜜，可一年前，两人的爱情因为权利的争夺出现了明显的裂痕，黄莺不愿意自家小姐每日都要被如此折磨，那就让她在平日的场合里换回大小姐的身份，或许会舒服很多

夜令仪点点头，带着黄莺迈步走进暖冬阁

刚走进院子，一股药香扑面而来，夜令仪看向半开屋门的药房，对黄莺打了个手势，黄莺走过去，扣响房门，门内传出许可声，黄莺推开门，夜令仪迈步走进去

和传闻中一样，问诊的地方红木红纱相隔，红纱后，狐面红衣的女子立于台前，抬眸看向夜令仪的方向

顾曦浅为了今天见夜令仪，把半面换成了全面，距离太近了，相较于黎姬和夜令仪的距离，这样的处境太容易被发现了

顾曦浅：夜小姐？可是病了？怎么这么早来我这暖冬阁？

听到女人对自己的称呼以及她的声音，夜令仪的脑子里嗡的一声巨响，她衣袖下的手紧紧握成拳，以防自己会失态

夜令仪顿了许久

夜令仪：骁夫人的声音和我一位朋友很像，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

女人浅浅一笑，纤纤玉手撑着红木台面，虽然看不见表情，但夜令仪能清楚感受到她提起的兴致

顾曦浅：哦？是吗？上次鬼王殿下也这么说过，你们说的或许是一个人吧

女人伸手，示意夜令仪请坐，此刻，夜令仪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女人吸引，太像了，比黎姬还像

夜令仪：你……为什么会叫我夜小姐？已经许久没人这么叫我了

顾曦浅抬眸，透过面具，她看不到夜令仪眼里的光，原本灵动的眼中只有黯淡，顾曦浅知道她不幸福，她还没有找到和池攸宁同频共振的点，虽然顾曦浅也不知道这个契机到底在不在池攸宁身上，但她自我感觉是这样的，他们还需要磨合，还需要更多的交流，可是这个过程很痛苦

顾曦浅：夜家于我有恩，我们小时候见过的，只是你忘了

夜令仪眸光闪烁

夜令仪：你我认识？

顾曦浅：嗯，虽然朝廷曾经把我逼上一条绝路，但夜家对我只有恩情，没有害过我半分，不然我又为什么会提出无偿给夜家治病呢

夜令仪听着那熟悉的声音一字一句传入耳鼓，她多想时间彻底慢下来，她好想一直这样听着她的声音，听着那个永远都会站在自己身边，永远都会无条件支持自己的声音

夜令仪：其实今日是陛下派我来的，请你入宫，可是……我知道你不愿意，也不愿意去左右你的决定，我是想问你一个问题

顾曦浅：我就知道你不会强求我的，你想问什么？

女子调皮地拍了下手，夜令仪嘴角的笑意终于荡漾，眼底泛起水雾，太像了，实在太像了，自己记忆中的她也是如此调皮灵动的，她们一点都不像是许久未见，更像是相处多年，不然夜令仪怎会觉得一切都如此契合

夜令仪：上次我母亲伏蛰，你送了药来，给我的药丸里，为何没有苏木，而且还加了桂花糖

顾曦浅想了一会儿，目光移向黄莺，夜令仪会意，让黄莺先出去侯着

待房间里只留下二人，顾曦浅这才开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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