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 长剑出鞘是君临 (2-1)

东方海阁的春季并非如同南宫城那么鲜明，这里一年四季温暖潮湿，季节的划分好似被刻意模糊掉了，只是原本只有咸咸的海盐味道的风里，会多混杂些清新嫩芽的气息，会多混杂些繁花初开的气息。

身着浅黄色宫装的女子静静的坐在靠窗的位置上，透过窗户，可以看到蔚蓝色的海与天空相接，几缕云彩漫不经心的飘着，自由的海鸟在其上翱翔。她的面前是堆叠在一起的公文，桌案上放着笔墨纸砚，侧边的墙上挂着一把青锋长剑，静静的藏在剑鞘中。

沉寂了不知多少年的水晶球，突然散发出有些刺眼夺目的光泽。在一旁处理公文的宫装女子见状，面上波澜不惊，甚至批阅公文的手都未曾停下，心里却早已掀起惊涛骇浪。

水晶球上的光芒不断地闪烁着，不一会儿从里面显现出一道虚影，那人有着与皇甫流云如出一辙的银色头发，眉眼间也有相似之处，只不过皇甫流云的面庞更显稚嫩，气质上更显锋芒毕露，而眼前的人更像是经历了风霜之后收敛了锋芒的宝剑，眉目间透着温和，却让人不可小觑。

“东方阁主，多年不见，近来是否安好？”

东方雄放下手中的笔，缓缓站起身来，走到了水晶球前，不紧不慢地回答道：

“有劳元首挂念，近来一切安好。”

随即像是想到了些什么，一双美目直直的凝视着面前的人影，眼眸里写满了旁人读不懂的情绪，顿了顿，又道：

“玉元国元首突然联络本阁主，想必不是为了叙旧，不知元首有何用意？”

面前的人影轻轻叹了口气，面色突然之间变得有些凝重。

“玉元国近来不太平，我和玉凤元首怀疑是原始天魔所为。原始天魔侵略玉龙国和玉岛国的第一步都是找傀儡，但是目前在玉元国中并没有发现原始天魔的任何痕迹。”

“但是，我和玉凤翻阅了整个玉元国和玉龙国的卷宗，发现原始天魔第一次出现并不是遇龙国被攻占的时间，而是十七年前……”

“位置靠近玉元国和玉龙国交界处。”

听到这话，一向沉稳的东方雄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惊涛骇浪，她几乎是有些站不稳了，眼前一阵阵发黑。

“什么？”

她有些勉强地稳住了身形，声音都带上了几分颤抖，全然不像往日里喜怒不形于色的身居高位的东方阁主。

“所以，我希望铁心能够前来……”

话还没有说完，就被东方雄打断：

“倘若你们的猜测都是真的，倘若他真的被原始天魔做成了傀儡，那他此时早已六亲不认，让铁心到玉元国以身犯险又有什么用！”

对面沉默了半晌，望着情绪变得激动的东方雄，他再度开口，只是语气变得更加沉重：

“玉凤元首会派神兵小将支援玉元国，倘若不告诉铁心真相的话……”

东方雄渐渐平静下来，她深吸一口气，又变回了原来那个雍容端庄的东方海阁阁主。

“既然如此，我会告诉铁心真相。”

……

铁心和凤凰乘着云天星船告别了皇甫流云和流月，再次返回东方海阁时，还没进城，就远远看到东方雄站在城外。她背着手长身玉立，眼睛朝着浩瀚的大海的方向，海风拂过，吹起她宫装长裙的裙角。

“这个时候，妈妈不应该在批阅公文吗，怎么在城外等着我。”

铁心有些疑惑，不过心中更多的还是惊喜。她如往常一样跑着跳着奔向母亲，走的近时却发现东方雄在走神，似乎并没有发现她的回来。

“妈妈……”

铁心有些迟疑地看着母亲，她从来没有看见过母亲脸上有过如此凝重的表情，即使当初东方海阁被天地盟主占领，母亲的脸色也没有这么难看过。

“铁心。”

东方雄总算回过神来，她转过身，眼睛直直的注视着身形已经与她相仿的铁心，仿佛不认识眼前的少女似的，目光仔仔细细的端详着少女脸庞上的每一处细节。

“妈妈，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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