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径不曾缘客扫,蓬门今始为君开……
一夜良宵。
天光微微亮,余初瑾便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,下意识的便要支起身,却感觉整个人似被车辗过了一般,浑身酸痛的厉害,娇呼一声重新倒回了床上。
正穿着衣裳的苏洐听到动静,伸手撩了帐子,问道:“怎么了?”
四目相对,余初瑾顿时羞得脸上如同被火烧过一样,掌心和额头满满一层薄汗,她慌乱的垂了眼睛,声如蚊蚋的说道:“没,没什么。”
苏洐其实也有刹那的慌乱,但他到底是男子,且本就心思深沉,将余初瑾的慌乱和羞涩看在眼里,眼底掠过抹淡淡的笑,轻声说道:“还早,你再躺会儿吧。”
说早,但因为今天事情多,这个时辰其实已经不早了,外面已经响起青茶和天冬洗涮打扫的声音。
余初瑾一边掀了身上的被子,一边起身说道:“不了,我也起来吧。”
却在下一刻,抓着被子的手微微一僵。
大红喜被下一块白色的帕子,落红点点,艳若桃李。
余初瑾脸上才褪却的红晕霎时尽数归来,红得如同火烧云,她如同被火子烧过一般,连忙撤了抓着被子的手,慌乱的趿了鞋不顾身上的不适匆忙的去了屏风后。
苏洐待她进了屏风后,这才拾起床铺上的帕子,慢慢折好收进了床尾摆放着的一个一尺大小的红漆木盒子里。
“初瑾,你是在屋里梳洗还是去厨房梳洗?”
隔着屏风,苏洐轻声问道。
余初瑾这会儿脸上红得都能滴出血来,哪里还敢走出去,可她平日里都是去厨房洗漱的,总不能一完婚生活习惯也跟着变了吧?可不去厨房……她还在犹豫,那边苏洐已经替她做了决定。
“这会儿天还有点早,外面有点冷,今天就在屋里洗吧。”
话落,也不管余初瑾是什么意思,转身走了出去,不多会儿亲手端了一盆热水进来。
“水打来了,赶紧洗洗吧。”
余初瑾已经从屏风后走了出来,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头,闻言抬头看了过来,轻声说道:“你也还没洗吧,要不你先洗。”
“我等会儿去厨房洗,你洗吧,洗好我正好把水端出去倒掉。”苏洐说道。
既然已经成亲圆房,再梳姑娘的发髻便不合适了,可余初瑾梳惯了姑娘的发髻,这妇人的发髻,她一时半会儿真不知道要怎么梳。
苏洐看在眼里,笑着说道:“要不,喊了嬷嬷进来帮你吧?”
而几乎是他话声才落,青茶的声音适时的在门外响起。
“初瑾,我给你打了个蛋花汤,你赶紧趁热喝了,回头冷了有腥气就不好吃了。”说着话,青茶端着个红漆托盘走了进来。
苏洐待要上前接过,“嬷嬷,你来得正好,你帮初瑾梳个头吧。”
“先喝蛋花汤吧,喝完再梳。”青茶说道。
话落,端起红漆托盘上的蛋花汤递到余初瑾手里,“快趁热喝。”
余初瑾接过,青茶这时转身朝苏洐看来,苏洐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扫了眼床尾摆放着的红漆匣子,青茶笑眯眯的看在眼里,上前抱起匣子走了出去。
“初瑾,你先吃着,我去去就来。”
余初瑾低着头“嗯”了声。
果然,不多时青茶去而复返,恰好余初瑾一碗鸡蛋花也入了肚。
拿起妆台上的梳子,青茶手脚利索的给余初瑾梳了个单螺髻,露出光洁圆润的额头,发髻上别了枝小小的银凤小钗及一朵小巧别制的绒花,又给余初瑾薄薄的上了一层妆,末了,对余初瑾说道:“看看,行不行?”
铜镜里的人,明明还是同样的一张脸同一个人,可余初瑾却隐隐有种陌生的感觉。
“挺好看的。”
耳边响起苏洐的声音。
余初瑾抬头看去,对上苏洐看来的目光,目光相触的刹那,苏洐再次含笑说道:“很好看。”
“谢谢。”余初瑾轻声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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