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像余攸宁说得那样,第二天余家的门槛差点被东西两寨上门的人给踩塌了,就连吃过晚饭后还迎来了几拨,等送走最后一拨人,栓上院子的大门后,杭氏对余初瑾说道。
“明天不会再有人来了吧?”
“难说。”余初瑾摇头,“咱们寨子该是没人来了,别的寨子会不会有人来却不一定。”
余攸宁听完,接了余初瑾的话,说道:“长姐,不能再收了,登记在册的已经有一百多户人家,按亩产百斤每家两亩地算,这就两千多斤了。”
两千多斤,余攸宁已经不发愁卖得完卖不完的事了,他现在发愁,怎么贮藏这批豆子。
听了余攸宁的话,余初瑾说道:“不用担心卖不完,先别说做好了的豆瓣酱放一年半载都不会坏,等姚叔把县城的酒楼张罗起来,我担心就这些豆瓣酱光供应我们自家的酒楼都不够。”
余攸宁却是苦笑着对余初瑾说道:“长姐,我不担心卖不完,我现在担心的是,这些做好的酱放哪里啊?”
“放哪里?”余初瑾好笑的看了余攸宁,“主屋还空着两间屋子不说,东、西两边的厢房也还各空着一间,再不行,我们还有地窖,还有后院那么大一块空地呢,收拾收拾搭间屋子放东西,不是很简单的事?”
余攸宁顿时茅塞顿开,点头道:“是了,我怎么就没想到呢!”
“那明天再有人来,还收吗?”余幼瑾问道。
不想,余初瑾却摇头道:“不收了。”
“为什么?”余幼瑾不解的问道。
“豆瓣酱只是顺手而为,泥豆油才是长姐的目标。”余初瑾说道。
提起泥豆,余攸宁想起今天来谈泥豆种子的钟家兄弟俩,于是问余初瑾道:“长姐,今天来的钟家两个伯伯怎么说?”
钟家兄弟俩来的时候,余初瑾正疲于应付不断上门的东西两寨人,后来,余初瑾便收胡豆的事交给余攸宁处理,让他在院里摆了张桌子,凡是上门的都做个登记。她则请了钟家兄弟俩到堂屋坐下说话。
原本还想着找个机会,把事情跟余攸宁说一说,但因着上门的人不绝,一直没找到机会,这会儿听到余攸宁提起,便把她和钟家兄弟俩谈的结果说了。
“钟大伯说,一亩地下种一般是二十到三十斤不等,因为我们是套种,他以前没有试过,到底需要多少他也不敢确定,毛估估算十三亩地怎么也要个两百来斤的样子。”
“作种苗的果子要贵些,一般是四到五文钱一斤,我们要得多,他也不多要,就按四文钱一斤的价格。过两天,他会拿牛车装了送过来,到时钱货两清。”
余攸宁闻言,便说道:“那得抓紧把地给翻出来了。”
余初瑾点头,“是这个理,我之前已经和沈庆大哥说了,你明天去趟他家,问问帮手找好了没有,找好了的话,这就开始动起来。”
西寨多的是家里没地的,一天二十个铜板外加一餐中饭,不可能没人来。
又说了会儿话,眼见得天色不早,便各自歇了下去。
余初瑾洗漱好,躺在床上时,先把这些日子要做的事情在脑海里过了一遍,末了,少不得又想起了远在千里之外的苏洐,算着时间,苏洐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京城了。也不知道,有没有去找黎世风和黎海官。乱七八糟的想了一通,最后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。
千里之外的京城,夜寂静无声,寒星如同散落在黑色丝绒布的宝石,散发着熠熠的光辉。到处都是静悄悄的,只有不知名的虫鸣偶尔“啾啾”地响起。
夜幕下,一道矫健的身影像猫一般轻盈灵巧的穿梭在纵横交岔的巷道里,不多时停在一处黑漆如意门外,本欲抓起门上的虎头兽环轻扣,却在下一瞬,突然收手紧接着一个纵身翻墙而入了。
昏黄的烛火隔着白色的糊纸窗户隐约照亮着不大却极雅致的小院,院子当中有石桌石墩,墙角种着几丛兰草,本该过了花开的季节,可小院里却飘浮着若有若无淡淡的兰香。
“吱呀”一声轻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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