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平氏的话,马鬣抬起头看了过来,“不用了,切点萝卜条炒了就行,你要是想吃……”
“我不想吃。”平氏打断马鬣的话。
嫁进来后,她才知道马鬣不沾荤腥,虽然不知道为什么,但夫为妻纲,既然马鬣不吃,平氏自然便也跟着不吃。习惯是件很可怕的事,她十五岁嫁过来,一眨眼十几年了,这十几年的戒荤戒腥,这会儿便是闻到荤腥的味道,她自己都有些受不了。
平氏将自己晒制的萝卜条取了出来,切得碎碎的,再抓把晒干的秦椒也切得碎碎的,拔了把蒜洗洗切碎,加了脂麻油辣辣的一炒,便是过粥的绝佳菜品。
别人提着脑袋干贩私盐的活,是为了吃好穿好,可马鬣荤腥不沾,穿也随便,又不赌也不……平氏突然抬头看向灶前的马鬣,寨子里的人都说他在外面有女人,她从来没问过,他也从来没说过。
应该是感觉到了平氏的目光,马鬣抬头看了过来,问道:“怎么了?”
“你在外面是不是出什么事了?”平氏问道。
马鬣寡淡的眉眼间有着些许的错愕,稍倾,拧了眉头,轻声问道:“怎么这样问?”
平氏垂了眉眼,氤氲热汽后面的一张脸很是模糊,她抿了抿嘴角,好一会儿,才沉声说道:“你上回离开的时候,说过这一走就再不回来的,现在你回来了,我想着,是不是外面出什么事了?”
马鬣目光眯了眯,稍倾,他慢慢垂下眉眼,轻声说道:“没有,没出什么事。”
平氏还待再问,锅里的粥这会儿却已经烧好,她拿了干净的木盆,将粥盛了出来,涮干净锅炒了个萝卜丁。
这个时候,天色也完全暗下来了,夫妻俩就着盏豆油小灯,吃起粥来。
夜里。
平氏习惯性的拿起那件没做完的衣裳,却被马鬣辟手夺过,“晚上不要做针线,伤眼睛。”
话落,将衣裳和笸箩随手一搁,对平氏说道:“天冷,早些上床睡了吧。”
“噢。”
平氏起身打了热水进来,先侍候着马鬣洗漱,完了她自己却是在灶间洗漱干净才出来的。
马鬣靠坐在床头,手里拿着本书就着昏黄的小灯看得入神。
平氏解了衣裳,自马鬣脚那头爬了过去,睡在了里侧。
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刮起了风,呼呼的风声自门窗的缝隙里灌进来,肩头一阵一阵的冷,面对着墙壁睡的平氏扯了扯身上的被子,将自己裹得紧了些。
“冷吗?”
头顶响起马鬣的声音。
平氏习惯性的便要摇头,却突然意识到,她这会儿躺着,便是摇头马鬣也看不见,便待要开口,身上的被子突然被掀开,紧接着背后突然一片温热。
“你……”
平氏才要开口,屋子里却突然一暗。
随着一阵窸窸窣窣又好似狂风击窗的声音后,一切归于了平静。
一片漆黑中,平氏一边平复着自己的气息,一边颤着手去摸床头的挂着的帕子,只是手才伸出时,却突然忆起,自上回马鬣和她说再不回来后,床头的帕子被她扔进灶膛烧了。
默然片刻,到底还是不能习惯就这样不管不顾的睡过去,当即便要忍着身上的酸痛起来,不想,平氏才动,一只手却按住了她,紧接着身下被塞个枕头,与此同时耳边响起马鬣的声音,“我问过府城的老大夫了,他说这样有助于受孕。”
平氏一瞬僵住,黑暗中凝了眸子朝马鬣却看去,却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。
马鬣重新在平氏身边躺了下来,轻声说道:“之前一直都是你看大夫,到了府城后我也找了个大夫看了看,大夫说我肾阳不足,给我开了五子衍宗丸和血府逐瘀汤喝,我每日都吃着的。”
平氏有点懵,一时间有点不能理解马鬣话里的意思。
他是在告诉自己,他没有在外面纳妾生子,他是在求医问药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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