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然呢?”余初瑾看着苏洐,“斩草不除根,春风吹又生。我自己便是最好的例子,倘若当日蒋凤池不是顾及颜面,而是像现如今一样使了阴招,要了我们三姐弟的性命,你说,他还会有今日之扰吗?”
苏洐顿时无言以对。
他不得不承认,余初瑾的话虽然残忍,但却很有道理。
今日之事,早已经不是人和人之间的恩怨,而是两个家族间的撕杀。
蒋凤池想的未必是杀余初瑾一人,他要的是余家三姐弟的命,而余初瑾又何偿不是想着把蒋家连锅端?!
蒋凤池是五品官,杀他一人已然是大不讳,屠蒋家满门……苏洐漆黑如墨的眸子骤然一紧,稍倾,缓缓摇头,说道:“太难。”
灭门惨案,任何时候都是大事件。更别说是朝廷命官的灭门惨案,不说银子是否出得起,便是出得起银子,又有什么人敢接这桩生意。
余初瑾点头,“不错,确实太难,所以这件事,只能靠你,靠我,靠我们俩来完成。”
苏洐猛然抬头看向余初瑾,“靠我们俩?”
“不错,靠我们俩。”余初瑾对上苏洐略带迷惑的目光,轻声说道:“阿洐,我问你,让一个家族名正言顺的覆灭什么样的手段最合适?”
苏洐没有出声,而是看着余初瑾,示意她继续往下说。
不想余初瑾却没有继续往下说,而继续问他道:“阿洐,我想,郑爷爷曾经也是风光无限的吧?可是,你看现在……”
苏洐想他已经知道余初瑾的意思了,他看着余初瑾,问道:“我明白了,你的意思是,借金銮殿上那位的手,将蒋家连根拔除,对吗?”
“郑爷爷被萧远春诬蔑,查无实据尚且夺官流放,没有特赦终身不得离开龛谷寨半步。”余初瑾目光宛若藏着一颗火子般看着苏洐,说道:“倘若我们能拿出蒋凤池通敌卖国的实证呢?那又当如何?”
“抄家问斩。”苏洐一字一句道。
“所以……”余初瑾看着苏洐,郑重的说道:“所以三年孝期一满,你一定要春闱得中,而我一定要赚很多,很多的银子,到时何愁蒋家不灭?”
苏洐失笑道:“你让我春闱得中,我知道,是因为必须有人在朝堂之上正面和他刚。可是,你为什么要赚很多的很多的银子呢?”
余初瑾唇角翘起抹讥诮的笑,冷声说道:“因为有钱能使鬼推磨,只要我有足够的银子,还愁会没有人出来指证他蒋凤池?西戎和戎狄不是穷吗?穷得愿意给他当刀使,那我也拿出银子买把刀呗!一千两不够,我就两千两,两千两不够,那就三千两……我就不信了,还有用银子办不成的事。”
苏洐眼底有什么一闪而过,稍倾,他笑着握住了余初瑾的手,目光熠熠生辉的看着她,柔声说道:“好,我答应你,我一定春闱得中,金殿传胪,独占鳌头。”
殿设是科举考试中的最高一级考试,由万乘之主的皇帝亲自主持,录取的御赐进士,荣耀之至。而在殿试两天后,皇帝会在金殿召见新科进士,鼓乐声中,礼部官员拜会展出钦定的金榜展开,传胪官按榜依次唱名,多个侍卫接力高声重复着从殿内传殿外,一甲三名的状元和榜眼,探花要连唱三遍,以示与众不同。
传唱完毕,传胪官引导一甲三名的状元,榜眼,探花,走到天子座前的阶下独院接殿试榜,状元位置居中,稍前于榜眼、探花、如三角形的顶角位置,正好站在第一块御道石正中镌刻的巨鳌头部,独个踏占在鳌头之上,这就是“独占鳌头”的由来。
苏洐这是在告诉余初瑾,他不但要春闱得中,还要拿下状元之名!
余初瑾含笑握了苏洐的手,点头道:“我相信你,你一定行的。”
正事说完,苏洐少不得问余初瑾道:“既然你没打算让老大人出手,你今天怎么还去乡里了呢?”
“我只是想看看我的推测准不准,昨天晚上的事,是蒋凤池离开前最后的疯狂一击,这一击不中,想来日后他便不会再动手,而是像我们一样不断的积蓄自己的力量,以备来日正面对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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