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落,扶了黎海权,“老爷,我们也下去吧。”
黎海权朝黎老夫人看去。“娘,晚上我留下来侍候您吧?”
“去吧,你的孝心我知道,不用留下来,有阿曲就够了。”黎老夫说道,顿了顿,又问道:“你媳妇刚才说阿洐去京城了,他怎么去的?身上带了盘缠吗?”
“坐马车去的,儿子给了他一百两银子。”黎海权连忙说道。
黎老夫人点头,“好,我知道了,你们都下去吧。”
黎海权还待再说,但却被杨氏半拖半拽的劝了出去。
骆氏出来后,跟杨氏和黎海权行了个礼,便回了自己的屋子。
黎海权还觉得一切像在梦中一样,他摸了把脸,沉沉叹了口气,抬头看着渐沉的暮色,哑声道:“真希望,这一切就是个梦。”
杨氏叹了口气,“可不是吗?”
但这不是最重要的,重要的是这不是个梦,这是事实,眼下还有很多要处理的事情呢,比如,黎荷华的身后事。
杨氏沉吟着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,“我想着,即便苏家肯让荷华葬入祖坟,怕是五弟他也不会同意。我们着手准备起来吧,万一阿洐扶灵回来,到时手忙脚乱的怕是又要让娘伤心了。”
其实以黎荷华的身份,她是不能葬入黎家祖坟的,但黎老太爷是独子,族里虽然还有几个亲,只是却出了五服,黎海权这个当家人真要把黎荷华葬进黎家祖坟,旁人也说不得什么。
“你说得有道理,我这就让魏忠去打听下,看能不能打听到蓝跛觋在哪里。”黎海权说道。
杨氏却是阻止了他,“这天都快要黑了,你让他一时间去哪打听呢?明天再说吧。”
黎海权看了眼头顶的天色,叹了口气,没再坚持,跟着杨氏回了主屋。
后罩房。
阿曲默默的坐在黎老夫床前的脚榻上,屋子里安静得如同死去一般。
良久。
“其实早该想到的,她走之前,整个人跟变了个人一样,我还以为是她终于长大了懂事了,哪里知道,其实是她……”黎老夫人再次哽了嗓子。
阿曲沉沉叹了口气,“就这样吧,也许对于大小姐来说,这样死着比叫她活着更痛快,她一辈子都是个讲究痛快的人,您也别伤心了,活到我们这个年纪,不是早就应该看透了吗?不是别人送我们,就是我们送别人。”
“是啊,活到我们这个年纪,不是别人看我们死,就是我们看别人死。可,我怎么会想到,临老,临老,还要送自己的女儿上路呢?”黎老夫人说道。
阿曲眯着眼睛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,没有言语。
稍倾。
“有件事,我一直没和您说。”
也不管黎老夫人听见没听见,阿曲接着往下说道:“您还记得那年苏家决意聘覃家的姑娘为妻,大小姐带着洐少爷回来住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事吗?”
“记得,后来不是苏畅亲自来接的吗?”黎老夫人说道。
“那年,大小姐让我帮着调了包药。”阿曲说道。
黎老夫人扣着床沿的手紧了紧,哑声问道:“什么药。”
“让男人绝了子嗣的药。”阿曲答道。
黎老夫人闻言,默了默,稍倾,却是嗤笑一怕,冷冷说道:“可苏畅不还是一个闺女接一个闺女的生了吗?”
“可到底不是没出生儿子吗?”阿曲幽幽的说道。
黎老夫人一瞬怔住。
阿曲的声音再次响起,“我当时问了大小姐,这药是不是给苏畅用的,大小姐说是,我就和她说,人生最大的痛苦,并不是绝望,而是一次次失望累积起来的绝望。”顿了顿,“所以,我就把那药方给改良了一下。”
试想,当年苏老夫人也好,覃氏也罢,甚至是苏畅,眼看着覃氏的肚子一次又一次的隆起,可每每的结果都是女儿,那是怎样的椎心之痛!
黎老夫人干瘪的嘴角扯起抹残忍的弧度,“你做得很好。”
一片漆黑中,阿曲嗤笑一声,说道:“后来,我又给大小姐配了副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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