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,想想也不奇怪,毕竟,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。有覃夫人十年如一日的耳边风,有覃家上至老太君,下至表姑娘的怂恿挑拨,有……最最关健的是,覃家在拼命的把老爷往他们那边拉,可这边呢?黎家上上下下视老爷如同杀父仇人不说,就连少爷……这些年来,也鲜少有与老爷真正和睦的时候,更别提黎夫人了!
朱林沉沉叹了口气,目光复杂的看着默然不语的苏洐,眼底有着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乞求。
覃兆铭自说出那番话后,目光便没有离开过苏洐,眼角的余光自然也将朱林的表情看在了眼里,心里暗暗的啐了一句“老东西”后,唇角噙起抹得意的笑,正待再落井下石一番,不想,苏洐却开口了。
“我娘她一直就想和离,这回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。”
和离?
一个外室她凭什么提和离两字!
覃兆铭张嘴便要说出心中所想,却在下一刻,脑海里灵光一闪,他看着苏洐,“阿洐,你什么意思?”
苏洐目光含笑的看了覃兆铭,“我什么意思,你不知道吗?”
覃兆铭摇头。
“你回去告诉我父亲,写一份放妻书,或是让人送来,又或是写信寄来都可以。还有,信中写明,我随我娘亲放归黎家。”苏洐说道。
“不是……”覃兆铭瞪大眼看了苏洐,咬了咬牙,说道:“阿洐,你娘是外室,何来和离之说?”
苏洐脸上的笑慢慢敛尽,温和的眸子随着笑容的消失而渐渐变冷,直至宛若寒冰,他看着覃兆铭,一字一句道:“覃三爷,我娘若是外室,苏畅他又是什么?”
“阿洐,”覃兆铭不敌苏洐冷如淬毒的目光,下意识的避了开去,喃喃说道:“阿洐,你知道的,婚姻之事,从来就是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你祖母,她从来就没承认过你娘在苏家的身份。”
“覃三爷的意思是,我应该替我娘去刑部敲鼓鸣冤,告工部侍郎苏畅苏大人始乱终弃,背信弃义,停妻再娶之罪?”苏洐转着手里的茶盅问道。
覃兆铭瞬间冷汗涔涔。
苏畅和黎荷华的事,盛京城多少人替黎荷华唏嘘不值,苏畅最终遵母命负黎荷华迎娶覃氏过门,脊梁骨都差点让人戳断了。好不容易过去这么多年,事情渐渐平息下来,要是再让苏洐这么一闹,覃兆华光只是想想都觉得可怕,更别说事情真正要发生时,会是怎样不可预料的后果。
他做着最后的努力,“阿洐,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儿子告父亲的道理,子告父这可是忤逆不孝的重罪,上了刑部先就是三十大板……”
“覃三爷,你忘记了,我本就是个短命之人。”苏洐打断覃兆铭的话,淡淡道:“再说了,我这条命本来就是他给的,用这样的方式还给他,也无可厚非。你说是不是?”
我说是个屁!
覃兆铭恨不得一口啐到苏洐的脸上。
他这会儿肠子都悔绿了,早知道,就不该听了母亲的话,眼巴巴的跑这么一趟,姐姐她要过继二哥的儿子就让她过继好了,何毕来和受这狼崽子的欺负!可,来也来了,后悔也迟了,还是得把事情办好了才是。
覃兆铭咽下满心的郁卒,叹了口气,说道:“你这又是说的什么负气话呢?你是你爹唯一的儿子,他巴不得你长命百岁……”
“可,现在他却是想让我死。”苏洐打断覃兆铭的话,不愿再多废话,冷冷道:“你们商量吧,商量好了记得告诉我一声。”
话落,起身便走。
却在这时,小二将点好的早餐送了过来,眼见苏洐离开,不由喊道:“公子,你的早餐。”
苏洐却是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。
朱林抬脚便要追了上前,手上却突然一紧,却原来是覃兆铭抓住了他的手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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