晓朔郡主的药果然管用,她那日喝完药回到院中,只觉得神思困倦,午后在户部随便看了些文书,晚上便早一些躺下睡着了,第二日就神清气爽,仿佛不曾风寒发热好几日一般,到底身体重要,她以前平安无恙时,只知道忧虑公务,或是想想第二日吃些什么,到了虚弱无力无人照料的时候,才想念起家中亲人来,母亲虽然对她并不多加关注,生病时却总会给她一碗热姜汤喝,每逢春秋换季,也会给她和兄长添置新衣,总是不曾亏待她的,只是余小鱼仍旧习惯安置好自己的日常,毕竟无论是京城还是家中,她大多时候都是独身一人,自己读书自己做活,身体康健才能自由来去。
京中的日子繁华而忙碌,公务繁琐复杂,余小鱼有是也忧心焦虑,不过总能应付的来,令她真正心烦的是跑马证,从春末至初秋,她已然又考了两次,复试却依然通不过,所幸公主并没有差她外出探访,余小鱼步行去户部府衙,闲暇时便乘车去城郊游玩,一时也并不急用。
中秋未至之时,西北传来战报,镇守西北三州的燕老将军病逝,临近的丹蚩人蠢蠢欲动,虽没有发兵集结,却常有流寇暴民出没,在大梁西北地界抢夺钱粮,殿下发文给西北三州的府衙御使,要他们小心防备,筑牢城池,又单独给新任定国公的西北军少主修书一封,请他每日整军,随时备战。
余小鱼听到消息的时候,并没有太过担心,当年长公主殿下平定西北叛乱,重伤蛮夷各族,如今天气转凉,左不过是蛮族人不懂囤积缺衣少食,南下抢些过冬物资,并不会闹出太大的动静,自己做好户部的差事,不给殿下添乱就好了,即便真有战事,她一个五品文官,也担不起什么重任。
只或许终究是她想得太简单,中秋月圆之前的几日,她刚刚领到户部分发的与锦缎与月饼盒子,掂量了一下并不算特别重,便没有雇车,打算自己扛回家中,身后却忽有声音传来,冷冽又有几分熟悉,“余大人今日无事,便请随我去胭脂湖一趟,殿下在船上等您。”边说边抬手接过她拿着的礼俸。
余小鱼转头,是身着宫中卫侍服的凌枫,肩胛与下摆附着轻甲,袖口紧束缀着银线,她那晚夜宴之时并没有看得清楚,今日打量了一眼,才觉出他清贵风姿,虽是与辽州岛上不同的装束,却是令人耳目一新的干练爽朗,果然天公眷顾的标致人儿,她无论在哪里见到,都止不住想多看几眼。
她想开口同他说几句话,却见侧后之人只是扛着锦缎低头跟着,礼貌周到,神色却好像并不开心,想了想,还是开口,“你那日的解药很是管用,我按着医嘱吃,不出半月便恢复如常了。”,“嗯,公务凶险,大人无论身处何地,都要小心保全自身,不可再如当日疏忽大意。”余小鱼刚想辩解几句,自己并不是大意之人。抬头便看见不远处胭脂湖上亮起点点灯火,长公主殿下便手拿一册案卷,立在临岸的船只上等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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