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宴之上灯烛明亮,余小鱼才发现,这人周身的气质举止十分随意,并不像什么上京的贵公子,墨蓝的锦衣裘服华丽雍容,穿着打扮即便与殿下的样式规格相比也差得不多,偏偏气度豪爽,没有一丝秀气斯文之感,即便只是坐在那里,也与周边的京都官员格格不入,看他一口饮尽杯中酒,余小鱼想开口询问对方的身份,又觉得初次相见有些冒昧,便忍下了。
“大人脚程真快,我本来以为你要去很久,入席便向太后解释了,也在下席给你留了位置,请放心吧,娘娘并无怪罪。”余小鱼有些感激,又不想与他过多解释,心下苦笑,“多谢,太后与殿下宴请,下官不敢耽误。”“嗯。”那人看他安然坐下,也不再说话,转头欣赏起歌舞。
余小鱼坐在最末一排,探头看首席的沈太后与陛下,长公主殿下礼敬母后,坐席设在了右下侧位,人却不知道去了哪里?只留下空坐与酒杯。她十年寒窗挑着灯火读书,眼力已不太好。只瞧得见首位的娘娘与陛下衣着正式,太后娘娘即便年岁不再,也难挡容颜艳丽秀美,端坐台上千万风韵又端庄文雅,一边为小陛下布菜,一边同台下的曹相说话,陛下仍旧十分乖巧听话,多日不见,不知课业有没有落下?长席中央有乐坊的佳人歌舞婀娜,席下相识的京官互相举杯祝酒,一派安定祥和之景。
余小鱼忽然想起自己今日行程匆忙,从府里睡起便飞奔过来赴宴,还未来得及喝药,幸好她将解药随身携带,席上有鲜果蜜饯,竟还上了宁州家乡的蜜糕,都可以压一压解药的苦味,便从怀中掏出布囊,掏出药服下,按照凌枫的嘱托,她还有两颗便能彻底解了软筋散,不用再担心余毒伤身。
忽有小小的身影不知从哪里钻出来,猛地扑进身旁之人的怀里,“玦卿哥哥,玦卿哥哥!我在后花园发现了一窝刚出生的灰白狸猫,你快来看!”座旁之人搂住小童转身站起,余小鱼也起身回头,“阿诺,不得无礼。”身后之人长发垂落,面容冷淡清俊,原是尚书苑有过一面之缘的崇渊祭司,这小童便是许久不见的崇诺了。听到师父的声音,崇诺收起方才的兴奋跳脱之态,整了整衣冠,恭敬行礼,“阿诺见过四殿下,见过余助教。”余小鱼一时惊诧,也忘了回礼,同自己坐在末席随性吃喝的这人,便是太后亲子,从西北回京的四殿下?
“今日太后饮宴,本就不必拘泥,阿诺既然有兴致,不如祭司便将他交给我?等夜宴结束,定然把阿诺安然无恙送回摘星阁。”“叨扰殿下了。”崇诺看师父同意,欢天喜地即刻要拉人出席,余小鱼征愣在原地,想着要不要抬手行礼恭送四殿下。前面的人忽然停步,回头看她,“余大人吃饱了吗,与我们同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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