丞相府外跪着一排御医。
落诗昀的命是拉回来了,只是什么时候能醒过来,就要看她的造化了。
她躺在床上,唇色苍白,面容憔悴。
两个婢女正给她擦拭身体,宇文桎就在旁边看着。
其中一个婢女在给落诗昀擦手时,指甲不小心划到了她的手臂,登时留下了一条猩红的划痕。
“奴婢该死,奴婢该死。”她态度极好,扑通一声便跪了。
“滚!”宇文桎冷冷看她一眼。
两个婢女都被付询架走了。其中那个无意间伤了落诗昀的婢女,被宇文桎命人一一拔掉了指甲,又送了她一个凌迟处死的“大礼”。
“废物,连吾的阿昀都照顾不好。”说着,宇文桎便走到了床边坐下,轻柔地抚摸落诗昀的脸颊。
“阿昀,为什么不喜欢吾呢?”宇文桎喃喃自语,“哪怕是一点点也好。”
宇文桎握住她的手,她的手是那样冰凉。“阿昀,是吾错了,吾不该逼你。”
玉兰花香袭来,宇文桎的思绪被拉回了曾经。
他们初见之日,落诗昀便惊艳了他。她果然是一个美人,一颦一笑之间就让人失了神。
只是漂亮的姑娘太多太多,根本不值得他驻足。他见了好看的花,自然要摘。
他原以为落诗昀和她们一样,摘掉的花都会枯萎。没成想,她反而活了下来,甚至活成了最特别的花。
她的笑,她的泪,都让他不能忘却。
奉承宇文桎的人那么多,偏偏只有她真正愿意为他好。就算那些美好都是她刻意虚构的也没关系,他不在乎了。他现在只想看到她平安。
那十年,他活在阴暗之中,周身冰冷彻骨。
儿时,他被拐走。带他离开的人是个病态杀人师。他囚禁宇文桎,逼他杀人,逼他饮血。那人说,要宇文桎继承他的衣钵,成为魔头。
他不是没想过离开。
起初,病态杀人师只是想靠宇文桎拿到丞相府的钱财。可是老丞相当时为了救济珩国,拿出了全部家底,根本凑不齐病态杀人师的天价财物。
老丞相想着,毕竟还有宇文梏,便也没有去求助他人。这件事后来也被众人遗忘,再无人提起。
他们甚至以为宇文桎已经死了,连他的消息也没有再打听。
珩国与老丞相有交集的大臣都把宇文梏当成了老丞相的嫡子,提拔他成为了边疆的将军。
在无人在意的角落,宇文桎吃过死人肉,喝过泥水。
病态杀人师性情暴躁,一言不合就抽打他。
那个时候的宇文桎幻想过无数次能被救走,可是总是事与愿违。他被困了十年,无人向他伸手。
病态杀人师用粗长的铁链拴着他,带他到街头卖艺。让他学狗叫,和烈狼街头搏斗以换取金钱。
贵族公子,沦为了人奴。
宇文桎不敢忘,他曾经被废过一条腿。病态杀人师以此博取了不少善良人的同情心,获得了丰厚的钱财。
宇文桎受尽了世间冷眼,他也最是厌恶别人用怜悯的目光瞧他。
他本该是身份尊贵的人,可是造化弄人,他倒是成了人人唾弃的人奴!
病态杀人师甚至将他丢入青楼,供人娱乐。他是赚得盆满钵满,而宇文桎却被人日日蹂躏。不论男女,只要有钱,就能玩弄他。
他也曾恨过。
无数次的出逃,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的折辱。
从那个时候起,宇文桎就生病了。他的心逐渐变得扭曲,毒恶。
第十年,他长成了病态杀人师最满意的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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