丞相府里的玉兰花开了,院落里散发着浅浅的花香。
又是一年春,玉兰花香满园。
春雨绵绵, 月上柳梢,明烛不眠。 落诗昀适才梳洗完毕,此刻正坐在铜镜前发呆。
房门作响,她回眸,迎上了是宇文桎的目光。
宇文桎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油纸伞,问道:“为何还不睡?”
落诗昀起身,笑盈盈地迎他。“还不困。”
说罢,她小步入屋,不久便将一个木雕拿了出来。
“少靖,你瞧,这是我刻的兔子,好看吗?”她一脸笑意,犹如一个在等待夸赞的孩童般,眼神无比真挚。
宇文桎颔首,不置可否。他入魔般盯着落诗昀的唇,眸色迷离。
他们十分默契的闭口不谈,只是微笑着看对方。
宇文桎终于走向她,脸上洋溢着笑意,突然一把搂住她。
明明不想见时,他想对她说很多话的,怎么如今见了面却只想紧紧抱着她。
宇文桎握住她的下巴,片刻也不愿等待,深吻落下。他吻得热烈又急切,恨不得吞噬掉落诗昀。
他觉得自己中毒了,那毒让他无法冷静下来,特别是面对落诗昀时。这毒就像香酒一般,致使他对她愈来愈上瘾,无法自拔。
*
次日,他在朝堂又杀了人。
那位贤士言语冲撞了他,他便毫不犹豫赐了贤士白祾,当堂悬尸,以示“天威”。
不知何人走漏了风声,将贤士之死告知了她。初闻之时,她害怕又生气,冷静之后却是替贤士悲悯与愤恨。
落诗昀一路跑向他的寝殿,眼里布满了血丝。她大声质问,道:“为什么?为什么要杀害无辜?”
宇文桎背对着她,把玩着手中的玉质指环。语气不屑,“哼,因为他该死。”
“你不是答应过我,不再杀人吗?”
“那又如何?能死在朝堂,当是他的荣幸。”
落诗昀摇头,泪眼汪汪。“你怎么会变成这样?”
“吾一直都是如此。”宇文桎也不装了。
“好。”落诗昀点点头,她竟才发觉,自己根本就不了解宇文桎。
落诗昀转身跑出大殿,身影没在了月色里。
宇文桎捏紧拳头,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。为什么她那么在意别人的命,为什么她宁愿不分青红皂白就跑来与自己对质,也不愿去了解他的曾经,去了解别人的恶语?她爱任何人,唯独不爱他。
所以,她还是失约了?还还是没有爱上自己!
宇文桎甚是气愤,既然她不愿意爱自己,那就杀了她!
某一瞬间的抬眸,他看到了角落里扎眼的油纸伞,是他带到她房里的那一柄。
宇文桎叹了口气,缓缓挪步到油纸伞一侧,拾起来打量了许久。他的目光停留在油纸伞背部的梅花处,脑子却自动刻出了落诗昀的模样来。
彼时,一柄油纸伞引伸出了宇文桎的另一种情绪。
他陷入无限的惆怅……
指腹触碰到伞柄,他摸到了一手的粗糙。他记得这柄伞的伞柄是光滑的,那是他亲自寻到的上好木料。
宇文桎垂眸一看,伞柄上刻着一行长长的文字。
他嘴唇微起,顺着那行字念了起来:山有木兮木有枝,心悦君兮君不知。
“她说他喜欢吾。”宇文桎的眸子突然起了一层薄薄的雾。
他赢了。落诗昀果然喜欢上他了,原来他不是一个人人讨厌的疯子。这个世界上仍然有人在乎他,喜欢他。
而那个人,正是落诗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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