迦兰锦疏道:“国师说得对,都是我……痴心妄想了……”
迦兰锦疏身体颤抖,面带苦笑,脸色失望,眼神哀伤。
迦兰锦疏眼中的光慢慢地泯灭,如同唯一的世界崩溃了一般,那般悲伤,那般凄凉。
如果这世上连你唯一在意的人都不要你了,那该怎么办呢?
明明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不是么?可锦疏偏偏想打破砂锅问到底,现在撞了南墙也该回头了。
从来都是迦兰锦疏自欺欺人,锦疏或许本就不该从这个女人身上奢望那一星半点的母爱。
畜生尚且知道护犊子,可是这个叫周染纷的女人眼里只看得到迦兰同,哪里能顾得到她的孩子呢?
母子之间没有亲情,父子之间没有慈祥,兄弟之间没有手足情,这就是迦兰锦疏在迦兰府的生活。
周染纷整日给迦兰锦疏灌输的都是无尽的仇恨。周染纷说,迦兰锦疏,你一定要毁掉那对下贱的母子,不惜一切代价!
“结束吧……”迦兰锦疏咳得脸上毫无血色,锦疏扯过周染纷身上的被子,紧紧地捂住周染纷的口鼻。
周染纷本就病得快死了,方才状如疯癫,言语激烈也不过是回光返照,此时根本没有力量挣扎,很快就没了气息。
“娘,锦疏很快就会下去陪你了……如果有下辈子,但愿你不要再是我娘亲……”相互折磨,实在痛苦……
捂死一个本就濒死之人,对一个正常人来说轻而易举,可迦兰锦疏却像是费尽全身力气,最后力竭得靠在床榻边缘喘息。
世人皆道国师迦兰锦疏,殊不知国师与迦兰锦疏从来都不是一个人!
年少卓荦,深中夙敏的人是国师;被祖父夸作天赋异禀,喜爱得不行,甚至亲自培养的人是国师;暗中不动声色地玩转朝廷权谋自若的人是国师!
十五岁便执掌国师之印的人是国师;被世人歌颂钦佩的人是国师;昔年救了锦疏一命的人是国师!当年若不是国师,锦疏或许早就淹死在迦兰府的池塘了,更不必说这些年的苟延残喘……
国师风华绝代,宛如神袛,迦兰锦疏远不及也!
迦兰锦疏的眉目轻轻闭上,只听得“叮叮当当”,耳边隐约有木绣球花魂铃铛摇摆过的声音,锦疏累了,锦疏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……
那双眼睑再次睁开,眸色冷凝,面容冷峻,不是迦兰锦疏,而是国师!
原本只及周染纷胸口的衾被,现在却遮住了周染纷的脖颈,盖过了口鼻位置。
国师伸手轻探周染纷鼻息,便知这个女人已经死了。
留意到手心的鲜血,点点斑驳,好似红色的绣球花于暗夜之中独自开放。
那清清冷冷的国师自袖中掏出一块青色的锦帕,神情冷淡地擦拭着手心的血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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