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除去我们最初落到的这一块软草垫。”唐九补充了一句,她又想到:“或许我们应该先想明白其中的关窍,再付诸行动。不然,我们很有可能被这些生长出来的柱状物体封住路。”
谢子叙用空闲的那只手触碰着不远处的一个‘柱状物’,他能感触到这柱状物是坚硬的、冰冷的,与此同时,触感略粗糙,却又没有达到足够攀上去的粗糙感。
他而后又安静下来,在黑暗里兀自皱起眉头来思考着什么。
这一处空间在地面之下,从落下来到现在,谢子叙始终没有感觉到这里有风,没有风,就说明即便有出口,也完全没有打通,他们并不知道想要找寻的‘路’在哪里。
或者说,他们不知道的,不仅仅是路在哪里。
而是甚至对当下这处地方的范围也一无所知。
二人直到现在面对的都是一片黑暗,视野全无,对于他们落入的这片空间来说,他们二人的举动无异于盲人摸象。
谢子叙摇头:“我们眼前并没有路,反倒只看到了被机关封住的隐患。”
唐九将他的话听了进去,她又想了想自己方才那句话,点头:“的确如此。”
两个人再度陷入了沉默。
直到唐九清亮的声音再次响起:“不过,往好了想,起码说明这里的确是一处有章法可言的机关,这总比它是地动形成的天然困境要好得多。”
谢子叙闻言,倒也不免稍稍松泛,他恍然之间却又觉得惊讶,惊讶于对方一言一行间旺盛的生命力,他自问几经困境算得上坚韧,可是稍稍显露的疲态,却被对方轻松地放了下来。
楚婴,实在是个有趣的人。
时常像是行走于阴影之中的人,却又有着如此旺盛且蓬勃的生命力,这是一种诡异却又美丽的矛盾。
“你说得对。”于是谢子叙不免低低笑了。
谢子叙蹲身下来,用手触碰这个柱状体的根部,又在地面上轻轻敲了几下,只有闷闷的一声轻响。
二人久未做声,似乎各有各的思绪,又像是在养精蓄锐,直到谢子叙忽然说道:“你看,这个地面之下,现在是实心的——我在想,这一处地方之所以能够稳定存在而不塌陷下去,其地面之下不可能空空如也。”
唐九皱起眉头:“你的意思是,如果每一单元‘格子’下方,都竖直地埋着这样的柱状体,等待触发而‘生长’出来,这样的可能性和这个空间的稳定是相矛盾的。”
谢子叙点头:“不错,鉴于这个机关应当和天机煅枢纽密切相关,与皇城直接相连,创造者应当会慎之又慎,避免机关被毁,于是,当下我们可以假定这个地方是不会塌陷的,那么,从下方不可抽空的角度来说,如果这些柱状体在地面之下是竖直的,那么有很大一部分则不能触发;如果这些柱状体下面是盘旋的,那么就更不会是每个位置都能同时触发柱状体——从这两种可能而言,这里都不会完全封死,这就意味着,我们是可以去探索这里的。”
他说的很是详细,唐九听得清晰:“我们可以走出去,探索一下这里的情况。”
她停了停,又说:“这么一说,倒像是下棋一般。”
谢子叙的意思她听明白了,一时半会儿也确实觉得并无错漏,这里像是一盘棋,至于这棋局是怎样的规则,如何判定输赢,目前还不得而知。
只是唐九心中隐隐约约带着几分不安——她总觉得这自下而上的‘柱状物’没有那么简单,只可惜现在没有一点光亮,她发觉不了这柱状物究竟向上延伸去往何处。
那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再度卷席而来。
唐九兀自在黑暗里皱起眉头,仿若流沙逝于手心,分毫抓不住的感觉又来了。
“我们试试看。”谢子叙的声音再度响起,于此同时,他似乎要松开手来——正是自从落下来,或者说,在落下来之前二人就牵在一起的手。
唐九心里陡然紧了一下:“你要做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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