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云霆皱了皱眉,感觉在这其中自己的猜测还是太多,或许需要进一步印证。
于是他决定再探一探:“你只是与我吃这一口难吃的饭,就做出一副一起吃苦的模样,这能算得了什么。旁的不讲,如今再僵持下去,晚上我露宿城外,你却是宽床大被睡得香呢,这岂能叫‘我吃得苦,你也在吃’?”
镇南王魏允瞻叹了口气:“我所驻之地,去此不会太远,和城外也没什么太大区别,至于住处,也就是马车之内了,谢云霆,这城门我不能让,但旁的事,譬如你若当真露宿了,我倒也能借你一辆车,你尽管开口吧。”
镇北王道:“区区吃住,便是吃苦?”
魏允瞻摇头:“不然,皮肉之痛,都算不得,心下苦闷才最是难捱。”
他说完了,抬起眼来正对上镇北王谢云霆的目光。
镇北王看着他,只继续问道:“禹州地动,如今营救之事,安排如何了?”
魏允瞻只是摇头。
“那书院呢,又是如何情况?”
魏允瞻愈发没了耐心,只不客气道:“我当你镇守一方,多少也当懂点事,谁知道竟是这般听不懂话,你再问下去,想来我们也不必废话了,直接打上一架的好。”
谢云霆于此时不言语了。
他垂眼低头,扒拉了几口饭下去,也不尝味道,大抵就是果腹之用,半晌,道了一句:“连口汤都没有?”
坐在他对面不远处的魏允瞻叹了口气,只道:“汤没有。”
说完了又挥了一下手,于是,又手下给镇北王递了个水壶。
镇北王接过来,咕咚咕咚喝了几口,略略缓解了口干舌燥,心里倒也清明了——他方才猜测的不错,甚至可以顺着想下去。
镇南王是被‘召’过来的,多半是以镇南王世子的命为要挟,所以他才这般匆忙、焦急且狼狈。于此同时他的行为也是被那个‘召’他之人限制的,所以就变成了现在这种饭也没地方吃,觉也没地方睡的情况。
而镇南王反复强调的‘吃苦’,大概一方面指的是镇南王世子的命被作为了要挟,一方面指的是他现在也不了解自己家孩子的情况,所以才暗示说心里一样苦。
想到这里,镇北王不免摇了摇头——
他判断的出来,镇南王如此狼狈焦急,又偏偏只敢暗示,三缄其口,应当是不作假的。
这样的情况,倒让他也不敢再往禹州里硬闯了,他可以预见,如若真闯,他面临的事情,比起现在的镇南王只会更严重。
基于他此前对此次地动的判断,镇北王谢云霆打算耐下性子来,等上一等——他想着,自己不再往里硬闯,但也不会退缩,单纯堵在这城墙外,也能对城里那些人或多或少的构成牵制,这牵制越多,子叙的生机就越大。
如此想着,镇北王谢云霆吨吨吨又多喝了好几口水,末了,又把空空如也的水袋子丢回给了镇南王魏允瞻。
魏允瞻看着这水袋子苦笑——
你看看两个人,都是堂堂封疆大吏、异姓王爷了,到头来,不还是两个老头,搁这面对面熬鹰。
风餐露宿,形容狼狈,对自家独子的安危都一无所知,此事世家权贵,反倒还不如当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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追冥也歇在那一片空地上,他不是一个喜欢嘈杂的人,专程离着那些或是恐慌的、或是兴奋的、或是急切的、或是好奇的、或是阿谀奉承的人远了些,只独自歇在一个角落里。
他的心情自然是远谈不上好的。
当下,还有好几位学子和书院里的随从消失,这其中就包括唐九和谢子叙,而书院目前给出的解释是‘住处门口地面开裂,没身而入,导致失踪’。
但是按照这种解释,基本上就意味着凶多吉少了。
可是俗话说得好,好人不偿命,祸害遗千年。
追冥实在不能相信,唐九这种祸害能够以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死掉。
他这边正心里别扭,皱眉想着点什么,冯掌事带着一位随从来到他面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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