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楚婴仍是一副犹疑模样,谢子叙缓声解释:“阿婴不必担心,父亲此来,原因有二。一则是诚心答谢,谢你帮扶救命之恩;二则,是他素来爱才,听闻你身手见识不凡,有意拜会——不过,此事你不必担忧,父亲和我对你的能力都只是欣赏,断无强迫之意。”
他的话说的周全,声音也和煦。
自然了,相交良久,早已有了默契,纵然他不这么说,唐九也知道他并无恶意。
只是……无恶意是一回事,人本身的精明,是另一回事。
唐九心目中,那些上了年纪又身居高位的人,大多聪明的很,个个人精。谢子叙这厮鬼精鬼精的,他的爹恐怕更是比旁人多了半个脑子一般……唐九虽向来自傲,但也颇有自知之明,她自知在心计事上还十分稚嫩,打定主意非必要并不想和他们打交道,只怕言辞举止有无心之失,导致被看穿底细。
但眼下,谢子叙这话说的软乎,她也无从拒绝,只得点点头:“好,请同王爷说明,礼物还请从简。”
谢子叙点头,他自然是能看明白的,楚婴对这事不情不愿。
他是无意强迫阿婴的,只是父亲说要为恩情拜访,此事也无从推脱。
而且……他私心,确实也希望楚婴能和父亲见一面。
至于原因他一时竟也说不清楚,也许是希望父亲见一下自己交好的朋友?可似乎又不止于此。
眼看着楚婴答应这事情后眼睛耷拉下来了,整个人似有几分忧愁萎靡,刚刚喝的来劲的茶也不再喝了,谢子叙不免失笑,心道这事却有些难为阿婴。
他拿起茶壶来又给楚婴倒好了茶,又下意识地想找个新鲜事哄一哄他:
“阿婴,你可还记得,我们二人在寝舍里讨论过的那个堇花图样的帕子?”
唐九点头:“记得,我还记得与之相关的那些事。”
谢子叙笑道:“你猜,这次父亲给我的信里,还提及了什么?”
“嗯?”
谢子叙道:“他找到了当年我伯父留存的,那位姑娘的画像。还说要带来给我看一看。”
唐九一个激灵:“谁的?……唐晓的?”
谢子叙颔首,有赞许之意:“阿婴记性很好。”
唐九难以置信,她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杯子:“当真?那件事不是极为隐秘……”
谢子叙道:“那件事的确隐秘,但实则对事而不对人。抛却那件秘辛,这二位此前的往来,就分分明明摆在台面上,并不隐秘。”
唐九心里‘轰’的一声,登时觉得走投无路。
今晚简直就是噩耗频传……
谢子叙见他愣住,还想哄上一哄:“阿婴,我记得当时我们谈及此事,你似乎也有几分好奇,眼下正好有了机会,不如就只将此次会面当作跟我一起去看看这画像,如何?”
唐九内心绝望。
——不好,不行,一点也不好奇。
——这画像在那旅店里就看见过了,跟她长得还很像呢!!
——她去了,是她看画还是别人看她?不如往那一站让这父子俩找找不同?
“我不看。”唐九直接回绝。
谢子叙有些讶然:“为何?”
唐九开始鬼扯:“此事不是好不好奇的问题,它还涉及到你家里的秘密,我觉得我还是不看为好,我以为,不窥探也是你我二人的默契之一。”
谢子叙皱了下眉,倒也认可:“阿婴果然是守诺之人,好。”
唐九又一想——单是她不看也没用啊!
首先,镇北王爷肯定看见了那画像,如果再看见她,一定可以对上脸。
其次,谢子叙和她都这么熟悉了,谢子叙一旦看了那画像,肯定也能对上。
头疼,低头一看全是坑。
但眼下这情形,无所事事即是坐以待毙,唐九的头脑飞快的运转着——这第一个问题,就看到时候她能不能不去见镇北王,此事须从长计议。
至于第二个问题,谢子叙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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