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琼羽道:“陛下明鉴,并无此事!微臣身上也无印记。”
他说着,挽起自己两只手臂的袖子,众人目光一时聚集在他身上——却见他那两条手臂干干净净,哪有什么题字和盖章?
魏逸名顿时一愣,随后眉头拧紧,目光如刀剑般瞪向赵琼羽的后背——好你个赵琼羽,敢情你一早就算计着拉我垫背!
老皇帝的目光也在赵琼羽手臂上暂停,随后道:“并无。”
魏逸名暗自咬紧后槽牙,半晌,他头也不低,斩钉截铁地吐出三个字:
“不可能。”
字正腔圆的,听得苏夜头疼——他就知道,公子出身名门,自幼在宅院里又养成一身傲骨,这脾气根本改不了,若是他不能提前劝到公子心坎里,公子自己,面对冤情是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的。
苏夜赶忙上前一步,道:“陛下,微臣苏夜,可以作证,魏世子给赵世子写字盖章之时,微臣也在现场。此外,请陛下圣听,手臂上有无印记,当庭就可验证,若当真无此事,魏世子如何会敢胡诌?”
唐九抱着手臂在人群里听着,心道这苏夜果真是个厉害人物,三言两语,竟然把泼给魏逸名的水去了大半——一来,纵然众人都知道苏家和镇南的关系,但苏夜依然冒着‘欺君’之风险作证;二来,他又理清了题字盖章一事的逻辑,眼下,估计这帐中大部分人,都觉得这个章确实存在过。
赵琼羽道:“苏公子,众人皆知你和魏世子之间的关系,你给他作证,有可信度吗?”
苏夜道:“苏某的确和魏世子关系亲近,但君前不可妄言,眼下关系之亲疏,不如真相之有无,如若可以,赵世子自然也可寻些亲近之人来做证人,自证清白。”
赵琼羽登时语塞。
下头人开始窃窃私语——可不是嘛,从头到尾,这赵琼羽跟个光杆一样,除了他自己一张嘴,还没人替他说过话呢!
只是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赵琼羽怎么可能轻易放松?他一皱眉,又道:“若有亲近之人在旁,我也不至于被你二人逼迫至如此境地!我虽无人证,但物证是铁证如山!”
他说着,指向那张纸,那个印记:“这个,敢问苏公子如何解释?”
苏夜拱手道:“请陛下允准微臣,上前细看。”
老皇帝点了点头。
苏夜上前几步,观察半晌,又道:“陛下,微臣请指一张。魏世子,微臣请您章一用。”
只一会儿的功夫,苏夜就在一张白纸上印了个新的镇南府章,将此与那张‘物证’并排而放,这么一看,那张‘物证’不仅仅是陈旧,甚至章的形状都有些古怪。
苏夜拱手道:“陛下,恐怕,这个印记与府章实际的印记,细节之上相差甚多,恐有失真之处。”
唐九心道这苏夜当真是稳准狠,三言两语,这物证又疑似成了伪证。
她不禁斜眼看了看旁边坐着的谢子叙——哥们,别坐着了,魏逸名真要是得苏夜的辅佐,你会不会干不过人家啊?
然而谢子叙这厮已经开始了闭目养神,大抵是感受到了某些目光,他张开眼,对楚婴去了一个疑问的目光。
唐九移开了眼。
营帐之中一时又陷入僵局。
赵琼羽又道:“陛下,微臣以项上人头担保,微臣亲眼所见,苏公子引诱第一片林子的山贼,加害左承骏左公子!致其重伤!而后才有后话!”
苏夜见状,也跪下:“陛下,左公子受伤一事,微臣的确知晓,彼时,微臣察觉到左公子不知为何招致了山匪追击。只是微臣与左公子私交……并不好,且当时微臣急着找寻魏公子,因而听之任之,并未出手搭救。此事,的确是微臣的错,微臣罔顾同窗之谊,更罔顾陛下、和先生们的教导,请陛下赐罪。”
老皇帝眼都不抬:“自领三十大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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