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洛安这才想起来,曾几何时他为了嘲讽顾时和孙迎,把自己的信号弹给出去了——然而纵然想起来,后悔也晚了。
“我……”王洛安犹豫着:“我可没有说要拉信号弹。”
顾时冷笑:“我是以集体为重,你又是为何,分明自己不想拉信号弹,缘何又喊我拉响,又喊我直接点火?”
因为他缺德。
众人心里已经有了答案。
自然了,王洛安不可能认这句话,他梗着脖子:“我那是想要成全你,再说了,你拉响信号弹,即便来了人,也不代表我们都要跟着一起走!”
他这话显然站不住脚,顾时自然也没听他狡辩:“好啊,既然你想要成全我,那就成全我到底吧——王公子,你的信号弹,借我一用。”
说着,不等王洛安喊出一个‘停’字,顾时猛地一拉拽印着王洛安号牌的信号弹。
众人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天空。
然而此时此刻。
——依旧是无事发生。
众人多少为之一愣,就连王洛安,从愤怒地抬起手来,到尴尬而疑惑地停在半空,都着实反应了一会儿。
顾时气急,他猛地又拽了一下。
——依旧是毫无动静。
“王洛安,你使诈?”顾时一声断喝,昔日文雅的形象,此时此刻已然荡然无存了。
王洛安也懵了,他摇头:“我没有啊。”
他想了想,又补充:“我把信号弹给你的时候,还没……”
还没爆发出这个矛盾。
“再此之后,我就再也没有碰过我的信号弹了。”
顾时的语气软化了一点:“那前几天下雨,你是不是让它进水了?受潮了?”
王洛安摇头:“我又不蠢,这种最后保命的玩意,如何可以任由它受潮?”
顾时有些慌乱,模模糊糊的,他的脑海里生出一个极其危险的可能,让他额头上都沁出细密的冷汗,他的声音有些颤抖,内心却祈祷着千万不要成真:“那……那你对它做过什么。”
“什么都没有。”王洛安说着:“我……我什么都没有动过,这个信号弹。”
他也有点语无伦次,至于此刻,这情形越来越不对劲了。
他又道:“我的信号弹应该是全然好的。”
一时间,众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。
这沉默由孙迎泫然欲泣的声音打破:“莫非……莫非这也是诅咒之一,进入这个林子里,所有的信号弹就都坏掉了,让我们求救无门……”
白云钟也慌了,他显然忘不了白天的那一幕,他哆嗦道:“很有可能,很有可能,信号弹怎么会莫名其妙地……”
顾时此时脸色煞白,这正是他刚刚所想——会不会所有的信号弹都是坏的。
他索性张开自己的麻袋:“各位,我,顾时,愿意为大家,担上本次作业不合格的风险。我只恳请各位,拿出自己的信号弹,放到我的麻袋里就行,我一个一个拉线,看看……”
麻袋的一角从他手中滑落,他弯下腰捡起,又深呼吸,声音变得艰难了不少:“看看有没有……可以拉响的,还是说……”
顾时没有继续说下去。
但是众人都已经对这个最坏的可能心知肚明。
王洛安愣了愣,他默默走到麻袋旁边,只道:“我来一起,这样还能快点。”
众人多少都犹豫了一下——或许每一个人都担心,莫非自己的也是哑的。随后都默默地、又小心翼翼地把信号弹放到了顾时的麻袋里。
左承骏在那边憋了很久,直到他看见顾时的麻袋里信号弹越垒越高,又看见太多人都垂头丧气,带着惧意,他忍不住道:“各位兄弟,这是两回事。”
顾时抬起头:“两回事?”
左承骏道:“实不相瞒,各位,我怀疑这些信号弹,很有可能没有好的,但是我也要说,这和这片林子应当没有关系!”
“何以见得?”孙迎期待着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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