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我没事,没事,请继续说,咳、咳咳…”周柏齐喝了几口水,他略微有些被呛到,却急急地让谢子叙继续说下去。
“我们不妨从说这个话的人入手——就从线索更清晰的、韩文桑遇见的那个人说起。自然,他背后一定有其他的东西,而现在我们只说他——如果他对我们有恶意,他出言多半是为了蛊惑我们走上更易被他们击破的道路;如果他的目的只是提醒……既然他如此快地毙命,也说明他并未掌握生存之道。”
周柏齐犹豫道:“我明白了,只是,谢公子所说的‘背后有其他的东西’……公子也认为,这可能是鬼怪吗?”
他停了一下,进而喃喃地问:“谢公子,这世界上有鬼怪吗?”
谢子叙沉默了片刻,他只是答道:“柏齐,这样的问题,世间恐怕没什么人能给予你让你信服的答案。”
周柏齐依旧探求地看向他。
谢子叙只道:“我只能说,一个事情发生的怪异,并非只有‘鬼怪’这一个逻辑,由许多极其精妙的事务构成的事务,也可以看起来怪诞而天衣无缝。”
唐九于此时笑了笑。
她随手抄起一个石子来,抬手一丢,这石子撞击到一个坑坑洼洼的树干上,然后回弹,正好弹到了坐在树干不远处的韩文桑。
韩文桑本来正坐在原地失神,冷不丁被石子从右手边弹击到,他一惊,几乎跳起来,又看了看旁边的树干——他坐在边角,树干的方向并没有人,他当即震恐大叫起来:“鬼……!有鬼!”
“别这么紧张,是我。”唐九懒洋洋地说着:“所以说,这世界上有太多被人无端创造出来的鬼怪了。”
——比如鬼衣角,可不就是吗。
韩文桑惊魂甫定,气愤地看着楚婴:“楚婴,你什么意思?你想和我结梁子?”
唐九坐在石头上的动作都没改变,笑眯眯:“没事,我们本来就有梁子。再说,我也不过是想帮你放松一下,激励你继续坚持‘子不语,怪力乱神’。”
当在书院里的寻常恩怨和打闹出现在此时此刻,气氛不免放松了些许。
周柏齐这一会儿一直沉默,半晌,他突然又问:“那怎么做才是对的,谢公子。”
谢子叙答道:“让大家更紧密地站在一起,完善制度使前后有保障,规划路线不走危险地段。我们只是想要通过这里,并不必要探究这片林子的秘密。柏齐,你此前为了这支队伍付出良多,事已至此,如有需要,我定然抛却顾虑来搭一把手——不过,柏齐,我希望无论如何,你都要振作而非气馁,因为作为领袖,你的气馁和退让,会传递出不良的信号,引发揣测和不安。”
语罢,他认真地看着周柏齐。
周柏齐起初躲开了他的目光,可接下来,他忽而又想——是的,谢子叙说的一点没错,虽然他并没有说出那个字眼,但是周柏齐已然知道其意何指——临行换将,乃是兵家大忌。
他吨吨吨又喝了好几口水,沉默良久,他重新抬起头:“谢公子既然身体有恙,不到万不得已,如何能让你劳心劳力,是我思虑欠妥,实在唐突。我会继续带着大家走下去。”
“若有需要我的,只管交代。”谢子叙颔首,周柏齐注意到对方的目光平静而又沉稳,在这一瞬间,周柏齐心中肃然起敬。
“真了不得,三言两语给人忽悠了。”
半晌,周柏齐起身,在人群中穿梭、继续鼓振士气,唐九眯眼看了看对方的背影,忽而对谢子叙如此发表锐评。
谢子叙哼了一声:“看来阿婴的脚倒是好了大半。”
语罢,他瞧瞧这位仿佛全无惧意的舍友,坦白讲,在许多特定的时候,谢子叙对楚婴充满了好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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