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时那边沉默了片刻,他低头看着手里的信号弹,半晌只道:“孙迎说得对,我想要修好坏掉的信号弹,以此求救,但这么说来……真的修好了,炸响了,就一定会有人来救我吗?……我想我不能指望他们。”
毕竟他也曾大声呼救过,无人问津。
李易成也鼓起勇气来:“说的是,指望别人,不如指望自己!易成虽不才,武功平平但是在此向大家承诺,过这一片林子的伙食,我会全权负责。”
孙迎道:“你一个人只怕忙不过来,我给你打下手,兼处理后勤。”
顾时咽了口气:“我武功不太成,我也多做些后勤的事。”
……
大家七嘴八舌,互相鼓劲,士气大振。
周柏齐目睹此事前前后后,心下不免震惊,他转头看了一眼谢子叙,却见对方只是在安静地举着水壶喝水,他又很快地转回头:“既然如此,大家休整休整,下午,我们便跨过前面的官道入林。”
众人都点头应下,唯有韩文桑不以为意:“本来就不见得有的事,真搞笑,一群人为了个没来由的传说自己吓自己,还煽情起来了。”
众人皆侧目,不过,倒也没人反驳他,大家属实希望他所言是真的,希望对传言的恐惧只是在经历漫长的林中跋涉后的杯弓蛇影罢了。
唐九靠在一处石头旁,如今天色愈发温暖,这块石头在阴凉下,有几分喜人的凉爽,她自始至终未说什么话,一边吃喝,一边观察,倏忽间对上追冥的目光,却见此人没大所谓的样子,冲她挑了挑眉睫——她太熟悉追冥了,这个表情,带着讥讽和微微挑衅的意味,一如他往常。
——他们说接下来那片林子有鬼哎,你怎么看,鬼衣角?
唐九眨了一下眼睛,她没能一如既往地,以一个讥诮的神色回应,这并不符合他们的默契,但这一瞬间,她的确想起来书院水池边,那个让她全然没有注意到的、唱着《山行》的小孩,子不语,怪力乱神?
追冥惊诧而又有些怀疑地看向她。
而唐九终究只是微微摇了摇头,她的目光和举止之中没有畏惧,但也并没有追冥预期之中应当存在的轻佻。
追冥惊诧地甚至看了看她手里的饭——他一度怀疑唐九是不是吃错东西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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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越来越怀疑你和谢子叙之间的关系没那么简单。”下午赶路途中,追冥故作挑衅而得以和唐九私下交谈,他严肃地说。
唐九心里一紧:“怎么?”
“我此前看过一些市面上的话本子,都说女子有心上人了,就会变柔弱,胆子也会变小,我看你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,不然你哪来的怕鬼呢?”追冥嘲讽道。
唐九反倒松了口气,她翻了个白眼:“你如何看出来我害怕了?不过你倒是清闲啊,什么时候还顾上看话本子了,还是言情的?还总结出规律来了,看来看了不少呢。”
她反唇相讥,追冥反倒放心了,他竟轻松了些:“你这样才正常,唐九。”
唐九又翻一个白眼:“你且放心,第一刀只能有一个,所以,这世界上,可不会有第二个我。”
追冥闻言笑了,他忽然又道:“不过,今天中午的交谈,似乎的确有点杞人忧天了,目前看,这片林子一切都好,以我的感知来说,也没有什么异常。”
唐九点了下头:“我也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,不过……人太多了,有些嘈杂,所以我感知到的范围不知不觉也有缩小。”
“阿婴。”这边二人正攀谈,那边谢子叙忽然唤了一声。
唐九三两步走回谢子叙旁边,却见他面色有些别扭:“阿婴看起来和傅宗川相处的不错。”
“倒也不是,这厮对我讲话,时常阴阳怪气的,不过……”唐九转了下眼睛:“不过和他较劲多了,所谓不打不相识嘛,发现这人倒也心地不错,加上武功挺好,至少对这次的行程来说,是个可以相处的。”
见谢子叙沉默不语,唐九噢了一声,反应过来什么似的:“子叙,莫非是你对他心存芥蒂吧,那个玉佩的事?不如你仔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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