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大家这情形,想必一路上过来都很不容易吧,害,我们几人也是,不过好在现在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了,大家也逐渐能聚集起来了,互相之间有个照应,也安心了许多。”周柏齐很是开心,甚至以水袋当成酒,要跟人碰个杯。
左承骏最是喜欢这一套动作的,他很是利索地也将水袋拿起来,和周柏齐手中的袋子相撞:“是啊,大家互相之间有个照应,也多多担待!希望我们接下来几天,一路顺风!”
两人相视而笑,以水代酒,好不投机。
周柏齐所说的也确实不错,当晚,就有三五个学子摸索着找了过来,其中,竟然还有最开始就宣称自己要走城镇的顾时,也不知他为何到底还是走了林间的路。
顾时一拍腿:“因为我没钱了!”
他大为痛惜:“你们是不知道,我原本盘算的好好的,拐到城镇,花大价钱,一匹一匹快马地换,纵然有些绕远,但应当也能卡着最后的时限到——反正我也不差钱。我此前计划的很是妥帖,吃喝住行,换马之处,样样齐全……”
好家伙,这可是要不少钱啊。饶是唐九并不差钱,也对这富家少爷的想法深感震惊。
顾时那边继续念叨着,慕容阔这边拍了拍低声给楚婴解释了一下——这位顾时,听起来顾姓只是个普通的世家姓氏,世家谱上也确实看不出来什么,但实际上,在此之外——顾时的父亲的姐姐,也就是他的姑母,是当今陛下曾经的宠妃。说白了,顾时就是宠妃外甥。
于是唐九就懂了,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,当今皇帝这性情她也略知一二,这个升天一定是稳稳地升了……所以很有可能顾时从小就不差钱,甚至各种名贵的东西也并不看在眼里。
“既然如此……”她压低了声音,是想要问,既然顾家是这么一个情况,入学书院之初的饭局,他们为什么会喊上顾时?
话没有问完,慕容阔却点了点头——他显然已经领会了楚婴的疑惑,他低声解答:“因为顾时的父亲,是个明事理的人,当年北疆战事频繁,军中粮草运输不及,是他从府库里拿出库存来,帮忙解了燃眉之急。也正因如此,家中长辈,都记顾家的好。”
唐九点了点头。
——都城里这些人,当真都是多面的,不可单单以其一面而论。
慕容阔继续低声道:“而且,顾时本人,也并不是坏。他固然不学无术,固然流连花柳之地,固然有诸多不妥之处……但这一切都只在他自身,对别人,无论好人坏人,他都无主动害人之心。”
顾时还在那里骂骂咧咧:“你们看,我盘算的多么完备,不仅如此,我还携带了许多黄金和票子!为了轻一点,我连白银都没有带哦!”
左承骏默默喝着水,说实在的,每次看见顾时,他都觉得对于自己‘不成器’的愧疚之心得到了少许放松——毕竟竟然有人能够这么理直气壮地啃家里的老底,这么一想自己家也颇有一些家底可以啃呢……咳,停、停,左承骏,你可是家里的独苗,你在想些什么?这种放松是不对的,挑起家中的大梁才是男儿应有的作为,以后还是要加把劲,要向上看不要向下看……
顾时继续说着,他平时对外很是内敛,这次是当真过于憋屈了,仿佛要把郁结在心的气都说出来:“我就不知道了,怎么会这么倒霉!我进入林子就往城镇的方向走,结果走了没多久,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伙子山匪,倒是没伤我,但是把我抄检了一番,所以你们看,我现在就是一身破烂衣服——没错,他们把我原本的衣袍也抢了,给我留了一身破的,一匹马,一个麻袋,一个水袋,别的什么的全没了,我的钱财,我的行李,甚至我手腕上的镯子都给他们拽了去。”
“不应该啊,那他们为什么还把马留给你?”左承骏疑惑。
顾时叹气:“他们临走把原因甩到我脸上了,他们说,他们只劫财,不惹事,所以不动书院的东西,比如麻袋、地图,这个马,他们也不知道究竟归属于谁,就没拿;另外,他们也希望我能自己换个地方,别死在林子里给他们惹事,于是就把马留给我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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