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子叙拿着树枝,在地面圈出来的范围上继续勾画:“只要通观全局,我们就可以知道,他究竟想要做什么。”
“他想要把我们分隔开来,各个击破。”左承骏不无惊诧地说着:“不,或许不应该叫做‘各个击破’,而是能击破哪个,就击破哪个。他们甚至没有活捉的打算……”
慕容阔声音很低:“而且,如果按照这个说法,他们似乎对于我们几个人的力量是有预知的。”
他分析着:“我相信阿婴的能力,如果能够让阿婴追出这么远去,说明这个人,从一开始看到阿婴出来,就打算逃跑,或许,还提前安排了其他人阻挠。”
“而我和承骏,是四个人中实战经验缺乏的,他们却用很多兵力来包抄。”
他停下来不再说——这么一说,其实又反向佐证了左承骏的话,从而形成了一个‘圆’。
即,对方显然是想要多一个算一个,置他们几人于死地。
“始作俑者认识我们,而且对我们充满了恶意。”良久,慕容阔继续说着,他眉头紧皱:“我觉得,这甚至不像是魏逸名能做出来的事。”
“的确不是。”唐九说着:“这个人,是赵琼羽。”
她便按照一路上和谢子叙确定好的,只是抹去了黑袍人和手腕印记的存在,只说是安排了死士接应。
慕容阔和左承骏闻言瞪大了眼睛,面面相觑。
“此等鼠辈。”直到左承骏骂出声来:“此等鼠辈,竟然毫无底线,同窗同读,竟能直接下杀手,且还挑着夜间偷袭,当真是奸佞之徒,赵家如何能出这样的人!”
慕容阔眉头也未舒展开来:“若我未记错,他此前便做过告密者,背后给我们使过绊子,当时那件事不算大,我实则并未过于在意,只想着或许他想要和魏逸名卖好、看不惯镇北而生恶感、甚至可能是单纯的嘴碎,我并未想到,他竟然会有这么浓重的恶意……我想不出究竟是何原由。”
左承骏摆了摆手:“原由的问题咱们先记着,以后再讨论。现在我想的是,他仗着山林里神不知鬼不觉,害得我们挨了这么一个闷棍,难道我们就要打碎牙齿肚里吞,就这么放任他为所欲为,而不需承受任何后果吗?”
慕容阔抓住他的手臂:“他究竟是姓‘赵’,你想要他承受什么后果?”
左承骏一甩手:“简直是烂在根里……”
“自然可以让他承受后果。”唐九忽然笑了:“瞧,这是什么。”
她忽而从袖中摸出来什么——这东西方才甚至没有给谢子叙看过,于是后者也颇有几分惊讶。
她手中的,赫然是半个赵琼羽的号码牌,看起来,完全是这次书院下发的号牌材质,这撕裂下来半个的号牌,裂口很是曲折,甚至有的地方是斜着切过去,裸露出布帛的内部机理,甚至还有一些流苏。
其余三人都是一惊,随后细细打量这半个号码牌。
“阿婴好生聪明。”慕容阔伸手抚摸那号牌的裂口:“若是裂个齐整的口,他反而好补齐丢掉的半个。但若是这样,他无论如何也难补齐。”
很显然,以楚婴的剑法,这个口子变成这样,是其故意为之。
唐九眯起眼睛笑了下:“我当时想的倒不是这个——我和他打斗时,他吓蒙了,竟然闭着眼睛乱比划,我想他脑子大概也是混乱的,于是,就切了这么个不像我所为的切口下来,这样,他多半也想不到这号牌是怎么坏掉的,进而,也就不会着急补齐。”
左承骏惊喜了一瞬间,随后脸又耷拉下来,有些泄气:“这是个好东西,只是,我们也不能拿它做什么——就像刚刚阿阔说的,我们无法让赵家人承受什么后果,即便我们拿着它去寻掌事告状,掌事很可能也不会给予他惩罚。”
唐九笑:“我本意也并不是让掌事做什么,而是借他人之手,让另一波人,去收拾赵琼羽,让他好好长点教训。”
她说得胜券在握,却又卖了个关子并未点破,左承骏、慕容阔二人面面相觑,将信将疑,却也存了一丝期待,不似方才那般愤怒。
书院来了个女刺客提示您:看后求收藏(同人小说网http://tongren.me),接着再看更方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