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许幽又开始了他此前进行过许多次的行为——脚底抹油,开溜。
这次似乎是一如既往地幸运,这群人的关注点也不是他。
吴掌事那车实在是惨,这几轮下来,眼看着都快散架了……
不行,要再躲远一点,可不兴城门失火殃及池鱼。
许幽心中念叨着,悄没声息地退到了一棵大树后。
他想着要绕到树后,然后找个山沟沟藏起来,可是紧接着,冷不丁伸出一只手来,捂住了他的嘴,许幽心下一急,奈何对方捂得很死,根本张不开嘴,只能手脚挣扎着任由对方把他拽到树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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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九的反应何其快。
她一个偏头就躲过了袭来的箭矢,这支箭箭身和箭羽上带着凛冽的风,从她脸颊一侧划了过去。
就在唐九提剑上挑正中对面黑袍人胸口的同时,这一支箭同时斜斜地插入了黑袍人的咽喉。
这两下,黑袍人当即毙命。
他从树上掉落下去,在他最后一息尚存的时刻,黑袍人突然伸出手来。
唐九下意识地以为此人是要抓住她、或是抓住树干,后撤些许正要出招,却发现此人只是伸出手来,没有继续的动作。
就这一眨眼的功夫,唐九看见他伤痕累累的手腕、和上面似乎是一个小虫图样的纹身,这是一个沧桑的手臂。
然后他掉落下去,他伸出来的手也消失在视野里。
树枝剧烈摇曳,很快,又传来了和方才那一声类似的、物体落入浅沼的声响。
唐九愣了一瞬,她看不懂此人最后为何如此,莫非只是人临死前肢体僵硬的表现?
但此类思考也不过一瞬——她很是清醒地知道背后还有刚刚的‘射箭之人’。
实则,唐九心下对于此人是谁略微有些猜测,但纵使如此,她仍旧极具警惕地持剑转身过去。
——然后果然看到了树下,刚刚翻身下马的谢子叙。
此时,这厮的弓箭还挂在马背上,这厮甚至一只手还抚在弓上。
唐九看向他的时候,谢子叙却并没有在看她。
他的目光定定地望着浅沼里,他拧起了眉头,像是在想些什么。
“谢子叙,你做的好事,你对着我后脑射箭。”唐九撇了撇嘴,强行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。
谢子叙回神,抬起头对他笑:“冤枉,我是对此人的咽喉射箭。”
“那你可知道,你射他咽喉,前面正是在下的脑袋?”
谢子叙笑:“我相信阿婴,一定能感知得到,并且可以顺利躲开。”
“若有个万一呢?”
谢子叙摇头:“若有万一,我和阿婴当下,恐怕都不能站在这里了。”
唐九不得不承认,这厮虽然满嘴歪理,但是说的倒也很有道理——毕竟躲开一支箭对她来说的确不能算是什么大事。
“你对我倒是充满自信。”她哼了一声,在树上转动身体,在思考着什么下树。
——毕竟这树的枝干本就偏软,加上她左脚的脚踝在刚刚的打斗中脱臼了,再加上她的鞭子也在打斗中被丢下去了。
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。
自己不好跳不说,连个可以攀着的东西都没了。
总不能拿匕首和剑一步一插吧……这好像不是太好实现。
她正想着,却听谢子叙的声音响了起来。
唐九低下头去,发现他依旧仰头看着她:“也不尽然,还是应当就事论事,比如……现在,我觉得你可能不大好下来。”
谢子叙停顿了一下,然后试探着问道:“阿婴,受伤了?腿脚出了点问题?”
唐九颇有几分不情愿地‘嗯’了一声:“是左脚脚踝,不慎脱臼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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