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但越是靠近那边,唐九越觉得不对劲。
仿佛有什么东西,就像破茅草屋里的老鼠,在黑夜里潜行、翻找。
地面上的马蹄脚印也很错杂,或者说是错杂地一层叠一层,实在让人纳闷。
再往前走,唐九察觉到了更多的、异常的动静,她皱了下眉头,停下马来。
这里只是一片沼泽,这破地方总不能挖出黄金来吧,这么多人来来回回,所为何事?
其实到了该休息的时间了,但眼下局面十分尴尬,她是该调转马头回去休息,还是从前面这片乱七八糟的地方闯过去后再找一处地方休息?
唐九正思索,却忽然听见前方的嘈杂声越来越大。
她停了一下,她意识到这条路好像距离左承骏和慕容阔的路线都不远,那两位……算了,慕容阔本就有些羸弱,左承骏,虽然似乎号称自己上过战场,但那应变能力实在说不过去。还是去看看吧,以防万一。
唐九轻巧地一跃下马,转身跃上树木的枝丫,眯起眼睛向下俯视。
——还真有不少老鼠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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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子叙今天的日子过得颇有几分闲适。
他箭法本就极好,彼时战场纷繁如是,他都可透过间隙取人首级,如今在这丛林里射个鸟打个猎,完全不在话下,很快就取得了要求的猎物。
他对地形也记得牢靠,轻轻松松沿着最是方便的路走,一路上也就碰见了一处,似乎是两波匪寇在争强斗狠,他大抵扫了一眼,也未做什么掩藏,便直接路过。
孰料那边两伙人,本就斗得脸红脖子粗,正是气血翻涌时,遥遥看见一个气质装束都矜贵的公子,像个富贵闲人一般冷眼路过,登时便有人不知搭错了哪根筋,拔出弩箭来就射了过去。
却见那公子不知何时已搭弓拉弦,只听‘铮——’的一声,一支箭矢破空而来,似带有破裂之音。
这箭矢正正地抵上射过去的弩箭,弩箭化作劈开的木头掉落在地,这只箭矢则正正插在射出弩箭的人脚下,再偏一点,就要贯穿他的脚掌了。
此人木然低头看了一眼,登时明白过来,头脑清醒了大半,他默默后退半步,不再往那公子路过的方向看去。
而和他们敌对的那伙匪寇,也不是耳聋眼瞎的,这事看在眼里,心里也清楚,没人想踢铁板惹硬茬,索性也只当没那么个人从地盘上路过。
于是,谢子叙牵着缰绳,就这么骑着马晃晃悠悠地从这片吵闹旁走过了。
除此之外再没碰见什么意外,这份清静让他颇感意外——毕竟他现在带着伤病落单是为人所知的,可是竟没人来添点麻烦,旁人的便不谈了,竟然连魏逸名都没动手。
谢子叙不由得估计着——如无意外,自己大概能成为最先到达汇合地点的人了。
这样也好,他可以提前看看汇合处的环境,顺便简单探一下下一片林子的路,毕竟到时候人就多起来了,肯定要更谨慎小心。
他这么想着,不知不觉夜色已然降下。
谢子叙并非是一个很紧绷的人,他看见这附近有一处石头遮挡出来的暗穴,说是穴,实则比周围地面还要高上些许,外面还有草木掩映,这很适合避雨和休憩,他便想着,今日不再赶路,索性在这早点休息,明天一早起来了再继续行进。
他吃了些东西,很快就睡了过去,不知何时,迷迷糊糊地,竟听见了马蹄声。
谢子叙皱眉,而后在沉沉夜色里睁开眼来——似乎已经是后半夜了。
他进而确认了一下自己是否是醒来了,还是在梦里?——毕竟这个马蹄声听起来太怪异了。
且不说寻常人不会半夜骑马,只单说骑马这事,但凡是有点经验的骑手骑马,马蹄声大都是均匀且连续的,而这个马蹄声,却是间断地、时快时慢,若不说骑马,说是野马奔跑,也不会是这样的声音。
谢子叙的脑海里浮出几种可能,要么,这匹马上载着什么奇怪的东西,或许是一个受伤的、无法驾驭好马匹的人,或许是一个将死的人,或许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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