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梦晴脸上露出欢喜的神色来,漂亮的眼睛微微上扬:“如此,便是可以等一切都妥帖些再过去了。既如此……”
“公主也想去?”见赵梦晴就此闭口不言,箜浦云直截了当。
赵梦晴垂下眼睛点点头:“您知道的,我向来喜欢乐器,在宫中也着实烦闷。”
箜浦云心下了然,却道:“只是这名单上的人,恐怕无法让公主好好欣赏曲乐——既然是拉了名单的女子音坊,定然不能绕过那几位,比如伍云染……现在她已经确认前往了,当然,如果公主不愿意,微臣自然会去请她放弃。”
赵梦晴不自觉地攥紧了手帕——伍云染,单单是听见这个名字都让她不舒服。
伍云染是伍丞相家的嫡长女,其母亲是父皇颇为亲近的姐姐荣成郡主,正因为这份亲近,让伍云染自小受尽宠爱,传言更是有上一任国师预言,伍家长女,得其者即可得天下。基于这么一句不知是玩笑话还是正儿八经的预言,便又有了新一层的传言,有人说,若不是太子和伍云染年纪相差着实有些大,荣成郡主始终护着,伍云染原本是要嫁给太子的。
而除去这些家室背景,伍云染本身也样貌出挑,明艳而美丽,性格高傲,更是善歌舞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。
大概就是各种因素的叠加,伍云染成为了都城中一等一的贵女。
赵梦晴想到这里不免皱眉,大概就是因为这样的身份,伍云染向来同她很不对付,若是碰见了,小则呛声阴阳怪气,大则明面给她难堪,说什么骄傲,分明就是跋扈。
至于女子音坊这个事,要是问赵梦晴愿不愿意碰上伍云染,那是一定不愿意,但如果真要让她跟箜浦云说,告知伍云染不要去了,她固然不能。
赵梦晴虽然心眼不多,但她心里也有自知之明,她说到底只是一位闲散王爷的女儿,兄长也不得力,她本来就只是一个没什么姓名的小郡主,小时候稀里糊涂得了陛下喜爱,才变成公主,说实话,除了父皇、或者说她原本该喊一声伯父,她没什么依仗。
而伍云染呢?伍云染喊父皇一声舅父,荣成郡主和父皇的关系,本也比父王和父皇的关系亲近,父皇对伍云染,自然也很是疼爱。而不仅如此,伍云染还有一个依仗便是她的父亲,伍丞相非常能干,几乎可以说是权柄最大的文臣,甚至有传言说,若非伍丞相年迈且自始至终没有儿子,以他的权势陛下几乎不可能让他过得这么安稳。
赵梦晴知道,自己并不能够和伍云染争夺什么,也没办法同她起矛盾。
她很快地舒展眉头,摇首道:“梦晴怎敢如此任性不懂事,不过,听先生的意思,到时候是愿意让我跟着一同去的,谢过先生了。”
箜浦云本想用伍云染等人唬她一下,让公主知难而退,谁曾想她竟把这件事绕了过去,反倒直截了当取了另一层意思,还先发制人道了谢。箜浦云张开嘴,却一时没说出话来,迟疑了许久,他终于问道:
“这事陛下知道吗?此事事关公主安危,微臣岂敢擅自决定。”
赵梦晴笑道:“是这样吗?怎么父皇言下之意,是先生想做的事情,一来二去,他也拿您毫无办法。”
箜浦云未动声色,赵梦晴意识到自己有些言过其实,便又慌忙回到正话,那个约定自然不能说,索性顺口胡诌个理由:“只要先生答应便好,我最开始缠着父皇问的时候,他提了一句‘若是那边太平,你想解解闷也未尝不可’,我想,真到那时候,让父皇同意并不是难事。”
箜浦云笑了一下,笑容幅度不大,却有些莫名的怪异:“的确,难度不大。”
大慈悲不渡自绝人,好言难劝要死的鬼,更劝不住被人忽悠得非要死的鬼。
纵然他心有不舍和怜惜,但是他深知留给自己用来找寻真相的时间并不多了,不能继续耽搁了。
箜浦云点了点头:“那微臣答应公主。”
他觉得自己的唇舌稍显晦涩,却继续道:“届时只要公主想去,陛下允准,微臣绝无异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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