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九思量一二,又补了一句:“谢公子倒真是个厉害人物,我长这么大了,头一次这般不知不觉给人撂倒。”
谢子叙直呼冤枉:“阿婴,我当真不曾做这种事。”
他的眼睛在黑夜里亮亮的,状似真诚:“阿婴应当查过屋内陈设,各处是否发现有什么药物?”
唐九没好气:“不曾。”
谢子叙垂下眼睛看着她:“那……”
“那或许是你回来销毁过,你既然动手,如何不会善后干净。”唐九格外严谨。
谢子叙怪委屈的:“不曾,阿婴,我去的是禹州城北郊,从此处往返的时间你应当大概知道,你且估计着算算,我没有时间回来做什么的。而且,你也看到了,书院里埋伏着不少人手,我本也不能来去自如。”
他这分析确实严词合缝,唐九左耳朵听入,觉得有那么挺多分道理,然而事实如此,她才不肯信他的狡辩,索性又让这番话右耳朵出了,她依旧直接从结果出发:“总归我莫名其妙便趴在桌子上了,好久才醒。”
二人如此大眼瞪小眼,沉默良久,谢子叙只道:“阿婴也是颇有些见闻的人,应当知道中了迷药的感觉,阿婴自醒来到现在……是否有过头颅发沉的感觉?若是有这样的感觉,那便确实是中了药了,谢某无论如何也当给个说法的。但若是没有,那可能……阿婴或许就只是睡了一觉而已。”
唐九的手一僵。
……确实没有脑袋发沉。
……醒过来的时候甚至感觉神清气爽。
……莫非……
谢子叙的声音里添了几分笑意:“是我的错,阿婴抄写本就很累了,还仿笔代我抄写,多半是太过疲乏,不慎睡过去了。”
唐九依旧僵在原地。
——坦白讲,她从小到大,从没抄过这么多书。
自然也就没有意识到过,原来抄书可以这么让人犯困,以至于把人抄睡过去。
实在是太离谱了,也太丢人了。
唐九愣愣站在原地,却听谢子叙又道:“阿婴,痛。”
唐九手微微抖了一下,不明所以。
谢子叙继续委委屈屈:“鞭子硌得痛,你手臂放在我肩膀这里,也痛。”
唐九悻悻松了手,转身过去:“总之,今天的事便告一段落了,收拾好东西,你以后少惹事,一根弦上的蚂蚱,我可不想不明不白被你拖累。”
话说出口唐九当即后悔。
自己真是吃了这张嘴的亏——以至于总觉得现在她自己说话凶巴巴的,谢子叙那边可怜兮兮的,怎么听怎么觉得自己不占理。
她摇了摇头,正要举步去收拾东西睡觉,身后的谢子叙却未动弹,只道:“阿婴,现在这个消息,我是准备要同你共享的。”
唐九动作一僵。
——从小到大,在她的概念里,情报最是值钱,烛阴教里,时常有人为了几条情报大打出手。再加上谢子叙这人本就狡诈,她原本完全没指望谢子叙能把今晚的事主动吐出来,再加上想着这也不一定是和自己有关的消息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所以干脆没有直接发问。
可他现在却说,要主动把消息与她共享。
唐九狐疑地转过身来,置身黑暗久了,周遭景象清晰了不少,她看见谢子叙依旧站在门板前。
“什么消息,你来说,还是我能看到什么?”
谢子叙道:“截获了一个字条,上面内容颇为敏感。阿婴若想自己看,便拿去看,若是懒得看,便由我来说给你听。”
唐九上前半步:“那我便瞧瞧。”
谢子叙很是配合地当即伸手入衣襟,方摸索到那个纸片,却发现面前人已经迫近过来,一只手顺延他的手臂探入他的衣襟中。
也不知何处来的熟悉感,谢子叙的身体莫名紧张了一下。
“阿婴这是做什么?”
“我自己取。”唐九轻飘飘地扣着他的手取出那张纸,又抬起头来看向他:“你紧张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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