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难得你能想起来问这个。”谢子叙笑道。
“往来路上,还有祭典之间,都是我的随附晋林帮我处理。”
晋林。二木。
唐九垂下眼,在心里印证了这个名字。
“至于回来之后,就是我自己了——所以,现在的包扎草率了点。”
草率了点?
唐九定神打量。
说实话,没看出来。
但是。
他真好看啊,而后她在心下默默赞叹到。
哪怕身体上的疤痕如斯狰狞。
谢子叙的肩膀动了动,于是唐九移开目光继续收拾他的伤口:“我觉得我比你包的也好不到哪里去,但既然我在,总是要有些区别的——我尽量给你包扎得紧一点吧。”
谢子叙哑然失笑。
松紧竟然成了包扎的权衡标准。
他垂眼看向楚婴袖间,隐约还能看见那些伤口。
“现在的要抬价吗?价位随你说。”
唐九的手微微一停:“我这次回去虽然灰头土脸,但是钱财上确实不缺了,同住的情谊,就不拿你开刀了。”
谢子叙的目光停留在其腕间:“既然如此,作为交换,我帮你处理你的伤口,礼尚往来。”
唐九把手收了回来:“你这伤又缠又绕的,我这伤简单涂抹,这可不能算交换。”
谢子叙嗤笑:“小气。”
他的目光从楚婴那依旧淤青的手腕上移开。
他能看出来那个伤口处理得依旧有些草率,也不知为什么,他瞧着那纤瘦可见腕骨的手腕上,留下那样的伤疤,没来由得觉得不忍。
可是对他一个在军营中长大的人来说,男子汉大丈夫受点伤,实在不算什么,司空见惯。
“比起这个,我更想继续咱们今天被打断的话题。”唐九忽然开口到。
“你是说许幽的?”
“是的,许幽安然无恙回到了书院,那些黑衣人却消失了。”
谢子叙眼睫抖动了一下:“此事敏感,或许你我也不必多谈,只简单聊几句。”
唐九点点头。
她心中明白谢子叙的意思——她知道谢子叙知道太子已死,而谢子叙不知道她知道太子已死。
她判断,谢子叙将要聊的这几句,可能就是围绕太子展开的。
如此,谢子叙不肯多谈,也是好事,正好能避免她言多有失,反倒暴露身份。
“许幽放出要离开学院的消息后,黑衣人就开始在城北门外进行围堵,他们在围堵什么?”
“避免许幽把一些消息传回都城。”
“许幽现在回来了,直言那一切是自己的错误,并坦陈自己不曾回家……”
许幽的意思是,自己没有把任何事情告知家人,他意识到了此事凶险,是在保自己家人平安。
唐九垂下眼来,心中明晰。
谢子叙并没有等待回答,他的声音很低:“那么有一个问题存在——短短几日,许幽的癔症是如何好的,他又是如何意识到这一切的?他明明是无法自己解梦的。”
“有第三个人。”
唐九手下一顿。
“嘶——有点痛了。”谢子叙作势皱了皱眉,不免笑道:“说要扎紧点,也无需这么用力吧。”
唐九盯着自己的手。
——对,有第三个人。
这个人接了许幽的梦,了解了许幽的梦,然后带着信息离开。
所以幕后之人去除了黑衣人的埋伏——因为他知道,如果此时再杀许幽,许幽的死很可能被第三个人作为‘引子’,从而调集力量、收集线索,最终暴露他的身份。
“好快的反应。”唐九不免低声说着。
这句话,指的自然是那幕后之人。
也不过是须臾之间的转向,微小的区别,他居然就已经做出了判断,并且下达命令,而那些黑衣人的响应也很快,就这么走了个干干净净。
谢子叙幅度轻微地点了点头,二人都没有点明,却又心照不宣:“是个厉害人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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