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九脊背倏地一僵,一声‘嗯’差点脱口而出,总算是被她硬生生咽回口中。
这是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字。
她低头看向手帕,没有看谢子叙的眼睛。
——谢子叙实在太过于敏锐了,她不知道刚刚自己的反应被他看去多少,因而不敢抬眼,只怕暴露更多神色、被参透出更多信息。
“说唐家没有嫡长女,似不严谨。”谢子叙的声音平静地宛如投石入深潭。
“唐氿,是唐家最后一任嫡长女,是唐家最后一任家主的女儿,她五岁那年死于唐楚孟之祸唐家的一场大火。”
“五岁……”唐九煞有介事接上他的话,仿佛计算了一般:“算起来,倒和我们是同龄人,她应当也算是我的远亲,可惜我不曾见过她。”
她又把话题拽了回去:“不过,既然说起唐家最后一任家主,我忽然记起——他似乎唐幕,他应当是曾经的唐家嫡长子,如果他可以有个嫡出姐姐,那就是唐家的嫡长女,晓在前,‘幕’在后。”
谢子叙略微点头:“阿婴所言至少有八分合理。实际上,我父王记得唐晓的存在,我之所以说伯父和这位唐家小姐之间的关系,实则也是他记起来的。”
唐九抬起眼:“如此,关于当年的是,王爷多半知道情况。”
谢子叙摇头:“很可惜,他所了解的,也几乎仅限于此了。伯父前往书院之前,他二人的确是走得很近,但伯父前往禹州书院后,一去不回,很快,先帝便问责于我祖父,再然后,镇北王府自请迁至北疆,自此远离都城和朝堂,那几年,镇北一团糟,自身难保。”
“在那之后,父王才发现,那位唐家嫡长女唐晓,也没了踪迹——在此之前,他一直忘记了这回事,亦或是默认那位嫡长女已然嫁作他人妇。直到唐楚孟之祸发生之后,父亲曾辗转拿到了一份誊写的唐家名单,可那里面也没有唐晓的名字,他几番暗中寻找,线索都在中途断掉,皆是无果,最终,他不得不承认——除去他自己的记忆里,这位叫唐晓的唐家嫡长女,像是直接消失了。”
唐九在心下草草计算:“这么说,之间这许多年……唐晓消失了,但她究竟是何时消失的,为何消失……”
她突然停下了声音。
对,曾经没有答案。
但是现在,这一切都对上了。
唐九抬起眼来看向谢子叙,她的声音有些艰涩:“……三十年前,有一位姓唐的姑娘,自都城而来,带着北疆的堇花,前往禹州,看望书院里的心上人,一去不回。”
谢子叙垂下眼睛看着那方手帕:“此前,关于此,我也只是有些许猜测,今日,这件事大抵明了了。”
唐九皱眉:“你在猜测这件事,是因为……”
谢子叙并无避讳之意:“因为我想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,这样,才能够揣测到,他们如今想要利用这里做什么。”
他的声音低却清晰:“镇北王府自当年自请迁至北疆,至今未归,几乎算是在朝堂之外,这些年,所经磋磨半分不少,但至少还存于世间。至于唐家……父王说,唐家武艺自有一脉传承,不乏天赋异禀之人,可是当年的唐家,却很是谨慎,不冒头,不居功,不求加官进爵,但最终仍然逃不过被卷入祸事之中……或大或小,灾厄最终都落在了这两家头上,这恐怕不仅仅是巧合。”
唐九心下一空:“可这之间间隔的时间太久了。”
她停顿了一下,又道:“而且,一则是先帝,一则是……当今陛下。”
谢子叙幽幽道:“的确如此,那么,唐楚孟之祸有确切的理由吗?”
唐九眼睛微微瞪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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