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主厚爱,民女惶恐。”徐茉雯又是一行礼:“父亲得以留在军中效力,已然是受了天大的恩典,茉雯得以跟在父亲身边尽孝,也是茉雯的福气了,恳请公主,收回成命。”
赵梦晴素来不是个激烈的人,说话向来偏柔一些,这几乎是她有时不得不面对那些都城中贵女的策略。可当下这人说话柔柔弱弱,甚是圆滑,反倒让她这方法不大适应,将将巴巴,不过是个平手。
赵梦晴笑了笑:“姑娘真是孝顺。”她的目光很是直白地看向面前的院落,并停留于其上:“只是姑娘既然孝顺,也当注意自己和父亲的名声才好,姑娘无名无分,无由头,在未婚男子所住的院落外徘徊,这里偏偏又是人来人往的……”
徐茉雯心下想了想谢子叙方才的意思,垂首下来:“是父亲听闻公子回来,可惜他行动不便无法前来,便嘱咐我替他问候公子,茉雯心急,便未顾及太多,多谢公主照拂提点。”
赵梦晴笑得温婉:“今日本宫在此,自然不会让闲话传出去,只是以后,徐姑娘还是多留意,多避嫌的好。”她慢条斯理,俯身扶起徐茉雯来,又笑道:“你我今日也算是有缘,你是受父亲所托而来,本宫恰恰也是,是父皇担忧子叙哥哥的身体,让本宫过来替他瞧瞧,想来,本宫和子叙哥哥上次见面,还是除夕宴上对饮,这月余的日子,本宫也很是担忧。”
徐茉雯闻言微微一愣,随后道:“公主和公子的关系的确亲厚。公子虽一向习惯于与身边人亲和些,曾同我和周围其他人都说过,不必喊他少将军,唤名姓即可,但却从不曾听他让旁人唤他……这般称呼,想来,当是与公主十分熟稔亲厚,便如此答应着了。”
赵梦晴嘴角一僵,随后,她脸上笑意依旧:“倒也谈不上十分熟稔亲厚,不过是幼时相识,有些来往。”她说着,手中的帕子一角在袖口处停留:“像是些小玩意,来来往往的,胡闹着玩,总是有的。”
徐茉雯垂下眼睛看了看那个帕子:“北疆纹绣织品,大多针脚粗放,这帕子纹样却如此精巧,实属罕见,的确应是稀罕之物。”
赵梦晴脸色微微一僵,随后又恢复了温和的神色:“这帕子的纹样在北疆不多见,但在都城却是不少的,若是再往南,还有更精巧的。”
徐茉雯恭恭敬敬道:“民女孤陋寡闻,一向留在北疆,对都城、南方之事,只是听得,却不曾见过,公主恕罪。”
赵梦晴手腕一转收了帕子:“姑娘言重了,这有什么恕罪不恕罪的,不过是随口攀谈罢了。时候不早,本宫也要代父皇去问候了,便不耽搁了,等以后有空,再喊姑娘喝茶。”
徐茉雯小步让出半个身位来,行礼:“民女告退。”
赵梦晴倒是在原地站了半晌,直到她回头看,发现徐茉雯的身影已经在这条路拐角处消失了。
——这些世家女子,大大小小的,真是没一盏省油的灯。
她很快处理好自己的神情,抬手示意侍女去院子里通传一声。毕竟堂堂公主,冷不丁地直闯进去,着实有辱皇家气度。
侍女麻利地进去,很快,赵梦晴便隐约听见院子里屋门开合的声音,她正想着往里走,便见到几个身影遥遥地走来。一侧引路的正是刚刚派过去的侍女,后方跟着的人一袭缁色月白花纹样的长衫,墨发以白玉束于发顶,自两侧散落而下,装束虽素,仍遮掩不去他举手投足间气质里的贵气,眉目疏朗却又自有几分艳色,正是谢子叙。
而谢子叙的随身侍从晋林便紧随其后。“公主。”谢子叙拱手行礼。
“原想着我来探望你,你也好多休息一会儿,却没想到,你竟还是亲自出来了。”赵梦晴将帕子拿在手中,搭在自己袖间。
“公主前来,不敢怠慢。”于这人来人往的地方,谢子叙的话说的温缓。
他二人站在一处,无疑是一件让人颇为新奇好奇的事情。
如果闹出点什么事情来,当是未来一两个月吃饭都有的聊了,这种边边角角的消息,当真比榨菜还下饭。可往来的家丁皆是大气不敢出,眼神也避讳着,不往那院落前停留哪怕只一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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