追冥虽然有些不好意思,但还是感觉,唐九丢了玉佩,这么久都没找回来,这件事更为离谱,他皱眉道:“你这玉佩都丢了这么久了,还没拿回来?你简直不像是丢了个死物,倒像是丢了个活物一样。”
唐九一脸平淡:“那玉佩被谢子叙带着,跟丢了个活物也没两样了。”
追冥:“烧杀抢掠你都干过,小偷小摸你倒不成?都说杀鸡焉用牛刀,你这牛刀真的连鸡也杀不了。你这说出去,得把教里的脸面一齐丢干净了。”
唐九横刀直入:“这事不是成与不成,而是需要千万谨慎。如果我亲自偷回玉佩,顺利则还好,一旦不顺利,被谢子叙发觉,他就会对上曾经的我,和现在的我。谢子叙是何等精明的人,镇北王府又有如此力量,如果我贸然行事,打草惊蛇,无异于我们的任务直接失败。”
追冥一点面子不给她:“你少在这里找借口,不行就说不行的。”
“那你行?”唐九挑挑眉,讥诮道。
追冥突然诡异地感觉到了一丝骑虎难下,但倒也没有回头路了:“偷回个东西而已,有什么不行的?”
“那可就麻烦你了,追冥。”唐九紧跟一句。
追冥上当受骗的感觉更加真切了。但事已至此,反悔更是不可能了。
唐九转了转眼睛:“你跟他也没打什么交道,之前没有,之后也不会,所以就算你被他抓住,也不会有什么太恶劣的影响——因为他那里你的信息太少了,而且傅家向来行事低调,也不在北边,他也不好查,对不对。”
追冥直言:“我看你早就惦记这回事了,你这都是算计好的,就等我今天跳呢。”
唐九笑眯眯:“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。”
她停顿一下,又补充:“这样,你听我说,如果你偷玉佩的时候他醒了……”
追冥听她一番话,气不打一处来:“唐九,你可真是个好人,给我把形象都设计好了啊。”
唐九眯眯眼:“求人帮忙,自然要帮他思虑周全,总不能让人家自己去想,或者随机应变吧。”
她又诚恳道:“追冥,你想,拿不到这个,我肯定进不去,到时候,你也要被追究责任的;但是如果我亲自去拿,一旦被他发觉,他顺着我的信息连猜带查,那到时候,也势必会给我们的任务造成莫大的阻碍。”
追冥深呼吸一口气:“唐九,我问你一个问题。”
唐九点头。
“如果你跟谢子叙割袍断义,再不往来,以后的事情,你做不做的来。”
唐九思量一二,沉声道:“你知道的,我已经得罪了镇南王府,如果再得罪镇北王府,那我可就是在夹缝中求生存了,这如何能在书院里混得下去呢。”
追冥目光沉沉地看着她,最后他笑了:“好,今天我帮你把东西偷出来。”他在袖中的手攥紧拳头:“唐九,你我可都得够义气,我是说不管以前,还是以后,千万不可以像林娇娇那种人一般……”
唐九对上他的目光:“追冥,我对你够不够意气,你不清楚?”
想的明白。
追冥想起他跪在大殿时,额头上的冷汗和脑海里的思绪。那天的一切都太怪异了,最可怕的就是这种无法言明也无法理清的怪异。他不敢想象,一个‘或许知道信息’的‘无关人员’,下场会是什么。
“走了,晚上见。”追冥思量间,唐九已经挥挥手转过身去。
追冥却从侧身又转了些,他愣愣地凝视着唐九的背影。
那个曾经把他从人牙子戏班救下来的小姑娘。追冥后知后觉地意识到,他早以习惯于这位友人的存在。他习惯于他的头顶悬着这位‘第一刀’,习惯于合作时她总有一些离奇的想法,甚至习惯于时常出现的斗嘴和互相讥讽,却更习惯于所有分寸感之内,刀尖舔血之余的互相保重。
可她似乎要走上一条让人看不清却又危机四伏的道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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