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收回目光,低头继续处理:“没什么,只是想问你疼不疼。”
“没……”谢子叙下意识地开口回答。可只说出一个字,他垂眼看了看面前埋头包扎的楚婴,心中又莫名有了别的心思,于是他话锋一转:“嘶……痛死了。”
总的来说,谢子叙这厮精神不错。让他白天自己留在寝舍,想来也是安全的。
唐九帮谢子叙处理好了伤口,又善心大发帮他打理好了头发,之后嘱咐他自己小心谨慎留在寝舍,她要去沿路再查验一遍,并看看吴掌事的行踪。
谢子叙停顿片刻,稍稍点头:“我会保持清醒和警惕,至少保证他们不能动寝舍内的物什。”他转瞬又问:“你可在寝舍外留下过什么痕迹?”
唐九摇头:“放心,不曾。只是晾晒了些衣服,那些衣服已经清洗干净,并稍稍淋了些雨水。”
谢子叙心下一笑——
倒是聪明。
入林中作业之前,院子里晾晒的衣服不少,也一直都未取下。恰逢昨夜大雨,那些衣服,多半又被雨淋湿。
此时,楚婴将带血渍的衣服清洗后淋上雨水晾晒,近乎完美地让那几件衣服藏匿于众多衣服之间,做的谨慎且全无痕迹。
“不过。”他思量一二,忽而又开口:“或许你现在把衣服取下来,泡在水盆里,更为稳妥。”
唐九转回身来看向他。“我明白了,我分别泡在你我的水盆里,你负责看着,如若有人问起,你就说是衣服被雨淋湿,要重新清洗,奈何你犯了病,所以都委托我来。”
高门大户的世家公子哥,若是衣服泡了雨水却不打理,倒也不合理。
“好,你便放在门口就好,我会听着外面的动静。”谢子叙一字一句审慎沉着,末了又嘱咐:“你去探查时千万小心,一定要谨慎,纵使有不对劲的地方也不要妄动,当心引蛇出洞。”
“好。”唐九简洁地答应下来,说着便取了两个盆,向门外去。
谢子叙便于身后看向他。楚婴,属实是他自幼及长,碰见过的最为优秀的合作伙伴。
机警、敏捷、谨慎、武功奇佳、实力超群。
从当初书院前初见,到一同打熊,到后来几次聚会遇险、解决承骏造成的危局,他的这种感觉愈发深刻。
直至昨晚的一切,他的心中已无比笃定。
藏书阁禁地复杂无比,机关术又早已失传,现在回想,若一同进入的是其他人,甚至承骏、阿阔,也很难从中活着出来。
更不必说再安然无恙地逃过盘查和审视,如今安安定定地待在寝舍里。
只可惜阿婴明摆着只想同他在这一件事上合作,言谈举止并无深入之意,不然,他可真是惺惺相惜,想与之拜个把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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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倒也不算记性太差。”
唐九轻飘飘落在房檐一角,身形藏匿于阴影之中,追冥等候了些许时候,见她终于来到,免不了阴阳怪气。
他忽又挑挑眉:“哦,这大概也不是记性的问题,恐怕是我们第一刀大人,美人在侧又双叒动了凡心,倒也……”
唐九一个大比兜敲在他脑壳上。
追冥闷闷哼了一声,只能吃个哑巴亏,随后,他抬手指向前方:“吴掌事刚刚进了那间屋子,好像是骑射夫子乔恒的住处,只是他很是戒备,让侍从围在四下,我们无法靠近。”
唐九抬手示意他噤声,随后,她审慎地看向四下,进而准确地指向右手侧的一个角落。
追冥会意,二人身形如鬼魅,只眨眼的功夫便潜行过去。总算是能听到屋里的一些只言片语。
“大人的指示还没返回,我们再核一下昨晚的检查结果。”吴掌事眉头紧锁。
“好,先说个新线索,今天早晨那个楚婴过来补充签到了,说他昨晚翻墙入校的,你是否要查他一查。”乔恒翻着手中的名册,手指停留在楚婴二字之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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