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着,又换了个假设:“或者换句话说,只要有人闯入了禁地,即便他们没能活着走出去,宫中也会搜查、对应上是哪家哪户,然后降下‘不臣之心’的名目,给予惩戒。若是活着走出去了,恐怕会更为凶险。”
“最后问句不当问的。”唐九转了转眼睛。
“你随身带的这些东西……似乎是并不属于你的旧物,你我同住这许久,我却从未见过,可上面分明又有‘谢’字,这是为何。”
倒真是聪明。
谢子叙心下暗自无奈叹气,却也坦诚:“我同你说过,我去那里,是为了自保。”
唐九点头:“不错,但我也越来越怀疑,尤其是经历了昨晚一番折腾——若真是如你所说,防患于未然,挟枢纽以自重的自保,你又何必在如此身体状况下早早涉险?”
谢子叙笑:“阿婴果然聪明。原因就是——因为我的长辈,曾经涉足此地,并葬身于此。”
唐九不免一愣。这么说,刚刚他说的那些‘可能性’,或许就是镇北王府曾经经历的。这就是昨天晚上谢子叙为什么说镇北王府被迫迁出,远离朝堂,自身难保……
脉络在她的头脑里联结起来,震惊之余,她相信了谢子叙所言——镇北与曾经唐楚孟三家的血案并无干系。
“我的祖辈终日惴惴,我听闻,是因为那位长辈行事莽撞,他葬身此地,多半也带了些身份相关的物品,若是被他人先行发现,恐怕有灭顶之灾。所以即便是涉险,我也必须要带回、或者毁掉他的随身物品,以及他的显著特征。”
真不厚道……
唐九腹诽,谢子叙知道留下东西会引来灾祸,所以没带他自己的随身玉佩。然后带了她的那块九字玉佩?谢子叙,虽说咱们打过架,有点过节,但你也不必这么搞我吧。
真是还好他俩都活着出来了。那不然可是真的惨。
“这么说来,子叙,你跟之前提及的那位姑娘,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吗。”唐九忍不住道,伸手戳了戳旁边的包裹,指尖触及了那块玉佩。
谁知谢子叙竟愣了一下,他的脸上露出了唐九看不懂的神情。他再度打开包裹,拿出那块玉佩在手中摩挲,他摇头:“……没有。”却一时无法解释他自己的思想。
他并非是想陷那个女孩于死地。只是曾经冥冥之中想着——或许他会在这里迎来完璧归赵的时机,无论他是否能够走出禁地。
……看来有时候猜想仅仅是猜想,实在不能盲从。
唐九见他表情复杂久久不答,倒也并不追问,她思量一二,只道:“那我的问题就都结束了,当然,如果你新想起来什么,欢迎补充。”
谢子叙回过神来,点头笑笑:“好。那接下来,我可以向阿婴询问,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吗?”
唐九是个谨慎的人,在线索问题上尤其吝啬。但这一次不同。
她知道信息同步对于活命和继续推进的重要性。她仅仅隐去了某些‘救死扶伤’的细节操作和后面追冥的出现,其他的,悉数告知。
谢子叙全程听的很认真,也鲜少打断。直到末尾,他思量:“所以,你的意思是,最后吴掌事带着人来了,其余人是乌合之众,而吴掌事,却似乎有意地查验了我身上的印记?”
“是的,这实则是兵行险着,我猜测前来查验的人会为了印记而来,所以决定以此吸引他的注意力,从而掩饰过你身上其他的伤痕。”
谢子叙皱眉,下意识地触及自己的颈项:“所以说,吴掌事查看过我的印记……”
“他并没有发现问题。”唐九说着,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纸包递给他。
“你还记得我当时在出口处磕了一个头吗?后来我才发现,似乎有一包香灰神不知鬼不觉地掉入我怀中。而这包香灰,恰恰可以隐去身上的印记和细小疤痕,并且,唯有用水仔细擦洗才可去除。我也正是使用此物,躲过了吴掌事的搜查。所以,事后我就将此物分成了两份,你我各一小包。”
谢子叙接过来,展开纸包,仔细端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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