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哗啦——啪。’来人把伞收了起来,靠着树干放下。
咚、、咚、、咚……
又走远了些……去哪里了……
唐九皱眉,稍稍偏头,余光看去。来者在雨中只有一个模糊的黑色背影,她并不熟悉。此人走到枯井边,低下头,似乎在细细端详着枯井内的一切。她和谢子叙都是细致的人,应当没有落下什么私人物品……唐九在心下想着。
那人在枯井旁默立许久,大抵是察觉到了什么异样,他抬起手来,触碰到枯井上面的绳子。
唐九眼睁睁看着他把绳子拽了出来,又在端详。唐九看不清具体的,但是内心直呼不妙。
守门人的手一寸一寸抚弄着这根绳子,直到手一停顿——绳子中间部分,有几根纤细的须抽了出来。
显然是新痕。
有人,刚刚顺着这个绳子……或许是已经上来了。
守门人又谨慎地往井下看去,甚至从旁边搬了块儿石头,往井下丢去,听见石头触底‘砰——’的一声巨响,他确信了,所有的闯入者,应该都已经顺着绳子爬了上来。
那现在人在哪里呢?他捏紧了手中的信号弹。
可惜,现在还并不能拉动……因为他并不能锁定具体的人选,而无貌者乃是皇室秘辛之一,只可对点,不可对面。
守门人哼了一声,丢下绳子,摸上腰间的刀,开始四下探查。
唐九把刚刚挪出去的一点头挪了回来。虽然看不清太多,但是她现在心里很清楚——这个人,就是来查这件事的,现在他多半已经知道有人从井里逃出来了。所以现在摸着武器再四处找人。她咬了咬牙,手拽紧了剑柄。现在她体力透支,谢子叙状态更是不佳,而这个人身手如何犹未可知,但单听其走路的声音,绝非等闲之辈啊。不能轻举妄动,要出手,就等对方走近了,再一击必杀。
雨大,但是唐九知道自己额间起了汗。如今的一切属实吃力……
这个人拔出腰间的佩刀来,开始在四下的灌木丛里戳打……
越来越近了……
‘扑簌簌簌簌——’
唐九眼睁睁看着那刀已经在不远处深入草丛,就在她眼前晃了过去。而她手中的剑也已经悄没声息出了鞘……
可恰在此时,不知哪一边,突然响起了奇怪的声音。
‘扑簌簌簌——’这声音还在继续,好像越来越远了……
守门人一个激灵,当即收回剑来,一时顾不得其他了,循着那声音的方向飞奔而去……
咚咚咚咚……
远了。
唐九松下一口气来。收了剑,随后,又反应过来什么,松开了一直捂着谢子叙嘴的手。可只是松开的一刹那,身旁人的脑袋就沉沉地一垂,靠在她的肩膀上,一呼一吸粗重得很。
“谢子叙?”唐九一惊,低声唤他,进而她赶忙小心地转过身去,抬手扶住谢子叙的肩膀。
谢子叙侧歪着头靠在她的肩膀上,一对桃花眼紧闭,纤长鸦睫上挂着雨水,时不时颤动着。雨水顺着他的面颊,从下颌上滴落下来,此时的谢子叙却拂也不拂——他似乎没有太清醒的意识。
唐九下意识地低头想看他伤在哪里,伤的如何,可是现在依旧太黑了,下方没在灌木丛中,尤其看不清。她只得转而抬手扶住谢子叙的头,轻拍他的脸:“谢子叙,谢子叙你清醒一点……”
谢子叙眼睫颤抖,却没有应她的话。
“谢子叙……”唐九压低声音。
直到谢子叙终于稍稍张开眼来。眼前的一切天旋地转,模模糊糊,有点……冷,很痛,有人在拍他喊他。
“……阿婴。”谢子叙哑着嗓子,一字一句有些艰难。
唐九愣了一下,扶住他:“谢子叙,你怎么样……究竟……”
“其实……”谢子叙的声音愈来愈低,愈来愈哑。
唐九怔愣一瞬。
“我这病,不尽然是假的……”谢子叙说着,又咳嗽了几声,眼睫颤抖,好像又要闭上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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