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3章反客为主 (2-1)

唐九哼笑一声，随后，不由分说，右手持剑柄力道又加重几分，谢子叙不禁闷哼一声。“没有为什么。晕不晕，我岂能说了算。”他冷冰冰地甩过来这一句。

这般敷衍。

唐九闻言冷笑一声：“谢公子，你我可是过命的交情，同住的舍友。从入学考试，到骑射课和韩文桑的争端，体力活稍重些，受风稍多些，谢公子可向来是身体羸弱，说晕就晕。承骏、阿阔，还有先生们可都时常嘱咐我，让我多多照看你呢。”

她抬眸看向不远处，目光定于谢子叙来时那一片黑漆漆的路：“这条路是如何过来的，你我心知肚明。谢公子，我想，你其实并不需要我照看吧。”

谢子叙哼了一声，转过眼去。

一点不给面子？唐九兀自挑了挑眉睫。

执剑柄抵着谢子叙腰间的手索性随意翻覆，加减力道。

自然是疼的。

谢子叙不免皱了皱眉头，硬受下腰间疼痛，却依旧是一言未发。

唐九却也不觉得吃瘪，反倒是玩味之心更甚，她眨眨眼睛，略低下头凑近谢子叙，右手未动，她用左手手肘卡住谢子叙的肩膀，左手则撑住自己的下颌，又凑近了些，垂下眸子看着谢子叙。

距离之近，一呼一吸，气息交杂。

谢子叙对上她的目光，不禁皱眉。对方明明也是个男人。可他却无法忽略，周遭诡异的暧昧感。

——他是如此感觉的，因为心脏在胸腔里莫名跳得有些快，而头脑中竟也有一瞬的空白，只余些滚烫的无措感，惹得人呼吸一窒。倒像是曾几何时他在高木枝杈之上，不远处那黑袍蒙面的姑娘眸光皎皎，似是踏月而来。

然后她迫近。

……多么奇怪的联想。

谢子叙有些不自在地转过头去。

唐九岂会容他轻巧逃避，她径直伸出左手去，硬是捏住了谢子叙的下颌，生生将他的脸掰了回来。“躲不掉的，谢公子。”

谢子叙无处可躲，只得抬眼瞧了瞧她，半晌，终究是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：“罢了，你且离远些，我回答你。”

唐九方施施然直起身子来，却见谢子叙伸手自怀中摸出一物，是个微微鼓起的香囊。

这东西有些眼熟……还有些味道，且有些熟悉…只是直觉上，又觉得这味道相关的回忆好像不太好。

唐九微微皱眉。半晌想起来，这是那日谢子叙醉酒，她趁收拾时翻找玉佩……

途中便看到了这东西，她记得当时闻了一下，就带上了痛苦面具，忍得好生辛苦，总算没咳出声来。

“就是它。”谢子叙抬起手来，将此物递给她。

唐九有些迟疑地接过来。以往她只顾得上这东西气味呛鼻，这次却难得细看上面的纹样，针脚精巧细腻，却又每每在边角处略显生疏。

想来不是镇北王府的绣娘所制，而是某个慧心独具的美娇娘特地绣的。唐九略一思量，心下大致了然，却也不多说。

念及之前，这次她很是谨慎，虽又尝试着闻了一下，但颇有浅尝辄止的克制。不过，纵使如此，这香囊仍然不负她期望，唐九一个没忍住咳嗽起来。“咳咳咳...”

“此物是北疆异草——雁柳草所制。雁柳草味道味道奇异，但很是稀少，只有少数外邦贵族才可佩戴，只一片叶子，便可祛味留香。而我们军中的药师却发现，如果对其提纯、扩香，使香气浓郁，便物极必反，易致人咳嗽、头痛。”

唐九把这东西拿的离自己远了些，拍了拍自己，停下咳嗽：“如此，你这咳疾便是这么来的。”她眯了眯眼：“所以，你这病，真就是假的了。”说罢，也不等谢子叙回答，她自顾自默认了这一点，至于手里这个香囊，她也并不想留着，反倒是巴不得把这味道怪异的东西埋起来，索性直接扒拉开谢子叙的衣襟，给他塞了回去。

谢子叙不免愣了一下。可就在此时，两人突然觉得四下风声骤起。唐九下意识地观察四周，却察觉没有什么暗器飞来。

那会是……

未来及细想，便觉得地动山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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