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家淼经他这一问也愣住了:“我没有听见,我指的是……箜夫子的乐声,刚刚停下来了。”
许幽心下‘咯噔’一下,世上怎会有如此刚好的巧合?莫非,箜夫子那奇怪的乐声,就是那曲《山行》?
那那个诡异的孩子呢?还有自己梦里所经历的事情……
许幽突然攥紧了拳。他素来胆小,也正因为他的胆小,许多事情,他习惯于躲在何家淼身后,许多事情,哪怕觉得不妥,也并没有站出来的勇气。
但这一次不同。从小到大,这许多年,他是第一次,感受到了家族所做之事于他的牵系;也是第一次深感不安,他意识到,或许箜夫子、这个书院里,有什么不可言说的事情,或许淼淼不再能保护他,而是他应该站出来保护淼淼和大家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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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下的‘藏书室’里,两条通往这里的道路上的灯火渐熄,归于黑洞洞的一片,只余这一处空间里,仍有烛火幽幽。
唐九抬眸扫了一眼黑漆漆的来路,手下力道却半点没放轻松。
谢子叙却敏锐地察觉到对方手指轻微的一下颤抖。是有点不安了吗?他心下起了一丝冰凉的笑意,随后,略仰起头,睫羽微颤瞧着她,却是一副温良模样,面有忧虑之意,一语点破了方才她心中一闪而过的顾虑:“灯一盏盏地灭,此处光明,也不知能延续到何时。”
他轻咳一声,倒又隐约显出几分羸弱模样来,‘循循善诱’:“阿婴,虽不知道我们为何在此相遇,但眼下,这已经不是重点了。我们还是抓紧时间,谈谈接下来该如何做吧。”
唐九闻言,面上不由得露出忧虑之色。或许、现在还是勠力同心解决眼前危机,先活着出去才对?她似是不自觉地、有些紧张地咬了一下唇角,手下力道似忽也放松了几分:“或许你说得对……”
唐九说着,忽而停下话语来,手底的力道愈发轻了。
这里的灯火若都灭了,届时此处密不透风,也不透光,只是一个空间大些的棺材罢了……只怕我们活着出去,都很困难。”
谢子叙略一点头:“而且,阿婴,你有没有想过,这两条路,在这里汇聚成一条,或许就昭示着,来人若不通力合作,难以继续前行。”
唐九愣了愣,皱眉:“我刚刚也在想,究竟为何会有这个交口,你如此说,倒是解释得通了。”
谢子叙略皱起眉头:“只是若真是如此,恐怕时间也有些紧迫了。”说完,他能感觉到,钳制着他的手又松动了几分。
唐九皱眉,咬住唇角:“而我们刚刚还打了一架,恐怕……”
“嗯,你先放开。”谢子叙垂眸,沉声应着:“我们马上动手,一起搜查这里,或许来得及发现关窍所在。”他能感觉到,压制自己的力量在逐渐减弱,心底闪过一丝不忍去。若非今日在此种情形突然撞见,他其实已经将将把楚婴当成自己人了。至少……他本不想杀楚婴的。
只是,这通天的秘密,背后注定是杀身之祸。
唐九缓缓松手,同时,还在犹豫四顾:“好。只是这里这么大,东西又多……”
谢子叙鸦睫颤动,抬起潋滟的眸子,看向上方的人:“我搜找墙壁,你搜找东西,我们马上动手,还有一线机会。”话音落下,他察觉到,对方的手已然离开自己的肩膀。
同时,锁着他腰腿的力道也逐渐卸了下去。
谢子叙眼底冷光一闪。当即蓄了力,反手已然摸上了剑——
扑簌簌——
咚!咚!
唐九回身一绕,只是眨眼的功夫,明明已经抽身离开的她,硬是趁着仅剩的居高临下的优势,以及谢子叙自信而留下的破绽——
反手持剑柄一击谢子叙肩侧,紧接着,她一抬腿,直击谢子叙腰腹。只一瞬间,便是一个分外利落的擒拿。谢子叙跌回了地面上,而唐九,右腿则全然压在谢子叙的右侧大腿上,里外压制着,左腿膝盖抵在谢子叙的腹部,她便如此蹲坐钳制着谢子叙,右手按在谢子叙心口,左手,则持着剑柄,压在谢子叙下颌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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