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前方的石板路上,他开始很焦灼地挪动着步子。这速度,也不知何时才能走到。看着都难受,倒不如帮帮他,比如吓他一下,正好……
唐九不由得起了坏心眼,直到听见前方那位孙公子‘嘶’了一声,才收回思绪。
她侧目瞧瞧,发现身边那个虎逼兄弟此时也是一动不动,宛如磐石。算了,敌不动我不动。
唐九趴得愈发安稳了些,想着,稳妥起见就耐着性子等着那个人离开,然后趁机快速抽身吧。
谁知,此时,那位憋得不行的孙公子,却突然停下了步子。迷迷糊糊地嘟囔着什么:“不行了不行了,要炸了,这么远怎么挪的过去……不行了,唉,算了,反正也没人,要不……”说话间,他竟然转过身,向着草丛这边飞奔而来。
唐九直呼不妙!
恰好一阵风吹来,趁着风声虎虎和草木吹动,唐九下意识地一把把旁边坚如磐石的那位兄弟往前一拖!同时,自己则向后挪了挪。
对不住了虎兄弟!
总归即便是挨打你都坚韧不屈!现在这点伤害……还是由你顶上吧!
另一位黑衣人原本想着在那里不做声不动弹,过会儿就跑,谁知,只一瞬间,便眼睁睁瞧见那边那位孙公子冲了过来,身旁这人,更是不知为何冷不丁把他往前推……
然后紧接着他就明白过来,但为时已晚... ...
淋漓的、热乎乎的、有些气味的黄色液体已经从天而降。
头上方原本有个带着叶子的树枝,可如今,在瓢泼之势下真是半点都挡不住,只觉得热乎乎的液体从头顶往脖子里灌... ...
死的心都有了。
而唐九,虽然眼疾手快把这位兄弟挡到了前方,却也免不了承受零星的溅射伤害,虽说与前面那位兄弟所承受的相比,真真是九牛一毛,但此情此景,她也是想吐,心里问候了孙氏公子祖宗一脉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这位孙公子总算解决完了。他长舒一口气,心满意足:“厕轩那么远,还是这里好。嘿嘿,还能浇浇花草,不错,嘿嘿。”语罢,他轻松地伸了个懒腰,转身晃晃悠悠回了寝舍。
前方黑衣人早已被淋懵了。
头晕目眩且愤怒地转过身,意图和方才身后那个把他推上来挡尿的人拼命。
——却发现此人早已跑掉了!
他气愤地想要破口大骂,可话到嘴边又住了口——毕竟脸上,嗯,也很湿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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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九在夜色里奔跑。先是冲回寝舍,打算取一套里衣出来。
屋内一片漆黑,唯有丝丝缕缕的月光,她轻手轻脚地进了屋子,凭着印象往自己橱子处摸索。
谁知,还没走上几步,忽听一句:“来了。”
唐九一个激灵。
谢子叙,他……他莫非竟是发现了?
头脑飞快地转了起来,就在唐九思量着今晚这消息挑出来一些告知他也未尝不可时,谢子叙却没了后文。
唐九僵在原地半晌,方小心翼翼地又动了一步。紧接着,却只听见衾被翻折之音。
唐九定了定神,鼓起勇气往谢子叙床榻方向走去,屏息凝神地借着月光瞧看。却见谢子叙踹了半边被子,衣衫不整,瓷玉半露,睡得倒是安稳。
——大抵是方才说了个梦话,翻了个身,踹了个被子。
唐九登时卸了力气,径直坐于地上。虚惊一场,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怒。倒也不敢耽搁,快快回神翻了件里衣,便又悄悄出了门。
门外稍亮,明月清辉。
唐九想着,另一位黑衣人多半也是书院的学子,瞧他方才被那些污秽之物喷得有些发懵,这会儿多半是直接往澡堂冲。因此,若她现在去澡堂,便很容易和这人撞上,届时性别和刚刚的新仇都不好处理。因此,唐九直冲着上次左承骏他们找到的那处温泉而去。
不过她的目的地倒不是温泉,而是她那天看见的,在温泉里面的、一处更为隐蔽的水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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