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子叙更进一步:“这马儿跟随我多年,忠诚懂事,即便不拴着,也不会乱跑。即便跑,也不肯跑离我太远。”说着,他又摸出一截绳子来,绳端刀口齐整,很是利落。“这拴马的绳子是被利刃割开的,割开这绳子的人,势必是想取这匹马,此人也一定就在附近。可这匹马最终被你骑走,楚婴,你若说你只是偶然碰见、牵走,什么都不知,恐怕我不能相信。”
唐九表面镇定,心下惴惴。
“楚婴,有这几点,你可别想继续诓我,那个女子,与你,一定有什么关联。”谢子叙眸光深沉。
唐九却沉默不语。谢子叙向来是个聪明人,如今他说‘那个女子,与你,一定有什么关联’……这是何意。加上此前他频频以玉佩试探于她,莫非,谢子叙是猜出来楚婴和那女子实则是同一人?
“楚婴。”
唐九正犯难,却听谢子叙又唤她,言辞毫不客气:“既然已被我察觉,你与其僵在这里,不如实话实说。你一定认得那女子。你告诉我,她是谁,与你是什么关系?”
——‘你一定认得那女子’。
唐九愣了愣。到头来竟是虚惊一场吗,谢子叙并没有往那个方面想。
她稍加停顿,进而眼波一闪,勾起唇角笑道:“公子如此说,我倒觉得有趣了。开学以来,我始终想不明白——我自问也算行事磊落,背景干净,为何偏偏被公子怀疑。今天这一说,我倒明白了些,大胆猜测——莫非公子一直疑心于我,其实是因为那个女子?”
谢子叙闻言却是一愣,沉默半晌,并未作答。他知道这样不妥,但是说来可笑,一向严谨的他,虽然一直没有证据,但也确实是单凭直觉,从一开始便因为那个女子而怀疑楚婴。
唐九见状微微眯眼:“公子不回答,我就当是默认了。”
谢子叙摩擦着手上的玉扳指,依然不答话。
唐九舒舒服服喝了口茶:“公子还不说话,我倒是好奇——公子究竟是为何如此在意这个女子。”
谢子叙眸光闪了闪,随后,毫不客气道:“此人甚是危险,恐怕要惹出事端。”
唐九挑起眉睫,笑着喝了口茶,指尖在雕花桌案上轻巧地扣了两下,她悠悠道:“其实公子也没猜错,我与她,勉强也算是认识。”
谢子叙皱眉,大抵是也没猜到楚婴会如此坦诚。“怎么?”
唐九眼波流转,头脑也转的飞快。如无意外,其实谢子叙从没见过她作为那个女子的样貌。因为袍子的缘故,应当也没见过身形。所以他只听过声音。
既如此……
如今倒是个大好的时机,以进为退,以攻作守,洗脱嫌疑。
“我与公子讲过,我家道中落,我又是家中备受冷落的子弟,幼时生怪病,稍长便被送到乡野间——显然,按这般情况,我断不会有机会前来禹州。事实也是如此,我此前甚至连这消息都不知道。”
谢子叙凝眉。这一点他此前想到过,也正因如此,他怀疑楚婴是假身份,他背后另有门道。可如今楚婴这么说……
唐九作回忆状:“可那阵子我碰见那个神出鬼没的女子,如今看来,或许和你碰见的是同一人。她夸赞我功夫不错,并将书院将开的消息告诉了我。我沦落到那般地步,深知如不抓住这个机会,只怕此生都只能在乡野间碌碌无为。于是,这女子借我车马,助我填回身份,越过我的家族助我来此,这才有半月之前,立在书院门外的楚婴。当然,这也是为何我无家可回,也没有什么财物补给。”
谢子叙愣了愣。如此一说,倒是解释得通了……
“她既然帮了你这么多,固然也会让你替她做些什么。”
唐九颔首:“此事我也问过她,但说来你可能不信,她只说让我努力留在书院,有一席之地。她说,有朝一日,我只可能成为她的助力。”
谢子叙皱眉:“她帮你之前,是否向你要了什么保证?”
唐九摇头:“不曾。”
谢子叙的眉头更紧了。
书院来了个女刺客提示您:看后求收藏(同人小说网http://tongren.me),接着再看更方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