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放假的日子,说快也快,说慢也慢。
眨眼间月假前的最后一堂课——音律课,箜夫子笑言要是拖堂的夫子排到这节课,大家可就要吃苦了。
而箜夫子从不拖堂,今日更是格外痛快,念及大家是头一回放月假,估摸着下课时间快到了,便允许大家收拾收拾东西,铃声一响,他便飘然离开了教室。
东西都收拾好了,连挡门的都没有,学子们自然是鱼贯而出。
教室门外,几人一边攀谈一边往外走,左承骏瞧见唐九手里的小包,不免吃惊:“阿婴就拿这么点东西啊?”
唐九坦然:“总共也没多少家当。”
左承骏垂眸又瞧了瞧,倒也不再说这包裹,只问:“阿婴假期打算住在何处?”
“还没决定好,但总归,应当是禹州边上,或者是,城外的小地方,这种地方价格要低一些。”
左承骏若有所思:“阿婴即便不是在书院里,也很符合书院的那一条校规,真的是自力更生。”他突然又话锋一转:“倒不像子叙,即便在书院里,也总有事不肯亲自动手。”
谢子叙原本若有所思,突然被提及,他睫毛一抖,看回来,语气却平淡:“怎么?”
左承骏笑:“我可记得呢,子叙那日竟让阿婴替你打理头发,而且还枕在人家膝上睡着了,颇为享受,啧啧……”
谢子叙闻言却也不恼,只是笑,倏忽间语气又懒散起来:“这是阿婴还我个人情罢了。那日阿婴收拾得甚好,不知不觉我便困了……”说着,他自己忽又愣了,左承骏提起这回事,反倒让他想起来那日做的梦来,那天他迷迷糊糊睡过去,梦到自己又见到了除夕夜太极宫外的那个女子,然而,就在他要掀开她的面罩时,被左承骏隐隐有调笑之意的声音喊醒了。
虽然知道只不过是个梦,即便梦里真能看到是何样貌也没什么用,但是那天方才醒来时,谢子叙还是隐隐有些气的。
思量间,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书院门口。
一个小厮,浅灰色衣服上印着一个‘郦’字,见到谢子叙一行人,匆匆走上前来,拱手道:“谢公子。我们世子说有东西转交公子,请您借一步说话。”
谢子叙眉目疏淡,扫了一眼那个‘郦’字,竟似乎有些迟疑。
而左承骏在一旁却惊道:“郦王府的……郦王世子,赵临,噢,便是梦晴公主的亲兄长吧。”
唐九听得有些发懵,低声问左承骏道:“王府世子为何会是公主的亲兄长?”
左承骏颇有几分得意:“阿婴,一瞧你就是没仔细看过《世家谱》——当今陛下年轻时膝下无女,而郦王家中儿女兴旺,便将嫡女送入宫中,封为承文郡主由陛下和皇后娘娘抚养。没几年,郦王爷有功,陛下便又将承文郡主改封为承文公主,而这位公主,便是赵梦晴公主了,这位你总听过吧?”
唐九迟疑了一下,还没来及答话,左承骏便兴冲冲地,哪怕把声音压成气声也要说:“划重点了!阿婴,这事可不能不知道!天下人,十个人里有八个都知道的!当初公主求嫁子叙,遭子叙拒绝一事闹得可是沸沸扬扬,而那位求嫁的公主,就是……”话未说完,便见谢子叙一计眼刀,左承骏有些识趣地闭了嘴。而还未来及反应,已然被谢子叙拽住,不由分说往旁边一拽。
谢子叙面色不善,而左承骏便抬起头,颇有几分无辜地看着他。
慕容阔见状,倒很是懂事地自觉往外侧站了站,见那二位僵持着,便自己一拱手:“阿婴,真不同我们一起吗?”
唐九回了礼:“不了,祝各位公子假期愉快。”
谢子叙的目光扫过她的背影,他微微眯起眼眸,心下有几分不甘。
——如果跟上去,或许会有意外之喜吧,阿婴。
只可惜,郦王世子如今就在一旁,这个面子,谢子叙还是不得不给的。他放开左承骏,收回目光,只对一旁的赵临道:“世子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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