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九于房顶的后角藏匿,小心地探头去看,正瞧见两个随从从小道走来,面孔都有些眼熟,正是平日里时常跟随吴掌事的人。如今那二人尚离得远些,闲散地走着,很是惬意,交流的,大约也就是吃喝玩乐云云。
又走几步,却见其中一人忽而有些迟疑地停顿了脚步,皱起眉头对另一人说着什么,然后,唐九便看见这二人的步子双双加快了许多。
怕不是锯熊掌的声音被发觉了!可如今要把现场完全收拾好,只怕是太难。唐九一咬牙,于房屋的另一边,一手将短刀在墙壁的缝隙扎住,将绳索一端绕过刀柄后,自己一手牵着这一端,一手抓着房檐,整个人从房屋顶上吊下去,踹开了库房的窗子。
专心锯熊的左承骏一个激灵。哆嗦着回头,却见窗外倒吊的身影很是熟悉,他略松了口气,笑得爽朗,颇有几分感慨‘好巧’的意味:“阿婴,你也来了!来的正好!我这正锯得费劲呢!你来搭把手!”
搭个鬼!唐九直接甩出绳子的一端套住那个装着一边熊掌的篮子。“别锯了,有两个随从似乎听见你这边的动静了。”
左承骏闻言一惊,手里动作一停,便安静下来,于是他也听见了渐近的脚步声。
唐九倒是冷静:“你把熊塞回冰库里面,然后跳出来,我把你已经割下来的这块带走。”
说话间,她抓着绳索的另一端跃下房檐,绳索在短刀的刀柄上滑动,刚刚好将带着那只熊掌的篮子,吊到了高处、恰恰好藏匿在角落里。
唐九知道这样藏这篮子,并不能算稳妥,但是这已是她来得及做到的极限了,只盼那两位随从不要观察得太仔细才好。
而左承骏那边也动作麻利,一边把熊往回推,一边快刀斩乱麻,把刚刚刨出来的冰塞回去。唐九便等在后窗门口,等他处理干净后一起逃脱。
孰知,听着那二位随从的谈话与脚步声越来越近,她没等到左承骏顺利跃出窗子,只听到他努力压低的、焦急的声音:“阿婴!我……我头发卡住了!”
唐九略略起身一瞧,只见左承骏的头发,正卡在库房扫帚的末端,头发枝杈多,扫帚末端枝杈也多,现在已然乱作一团,而左承骏正满头大汗手忙脚乱地试图解开。
头疼。真的头疼!
那边已经传来了钥匙转锁的声音。唐九一咬牙,索性抬手飞出一柄匕首,匕首便贴着左承骏的耳畔虎虎而过,左承骏只觉得面前寒光一闪,耳畔是空气割裂之声,眨眼间,头发的尾捎已然被砍断。
左承骏瞪大了眼睛,还未来及心疼,已经被唐九拽着手臂拖到窗边,唐九麻利得很,眨眼的功夫便翻了出去,用眼神催促着左承骏快一点。而左承骏还沉浸在头发断了的悲痛中,愣愣地难以自拔。
“我真就感觉这里刚刚有什么奇怪的声音,啧,这个锁,锈死了?怎么这么难打开。奶奶的,再打不开老子可就踹了。”门外的随从骂骂咧咧,而那门锁咔哒咔哒,眼看着门就要打开……
唐九死命拽住左承骏的手臂,试图把他拖出窗外。
可她毕竟是个女子,而左承骏是个人高马大的男人,如今他僵在那里,仅以唐九一人之力想要把他拽出来,哪里容易?
眼看着左承骏像是一块木头。
而门那边,那随从低声怒骂,手中的动作也愈发粗暴,门板吱吱呀呀眼看着要被推开。
来不及了!
唐九的脑子里已经预想了接下来的一切。也设想出了下策——
届时她会飞快地松开抓着左承骏的手,飞身进入屋内,直接躲在门后。她做好了准备,这两个随从破门而入的一瞬间,她便动手,在他们看清屋内的人和状况之前,把他们都打晕。
虽说如此做后续肯定会有更加严格的盘查云云,但那都是后话,先过这关,别的以后再说。
‘嘶——’
可此时,却听一声马儿响亮的嘶鸣。
随后,只听‘嘚哒嘚哒’的马蹄声,由远及近,似乎是有匹马从哪里跑了出来,正向着这边而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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