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夜在一旁笑呵呵寻个乐子:“听韩兄言下之意,莫非是有什么打算。只是我记得韩兄貌似不擅长什么乐器。”
而莫说是苏夜,即便是魏逸名本人,对这音律课上弹个琴的事,也没什么兴趣,在他看来,大丈夫志在四方,会行文,会骑射,会权谋,能打仗,要这劳什子靡靡之音作甚。
魏逸名皱了皱眉:“文桑,倒也不必。”
韩文桑却执意拍这个马屁:“公子且慢,听我细细道来。夫子说要热闹,而他们配合的再好,也只是拘泥于固有的形式,和个曲子罢了,而咱们不一样,咱们可以推陈出新!”
魏逸名疑惑地看了看他。
却听韩文桑继续道:“公子弹琴,是极好听的,强于这些乱七八糟的人。韩某虽不擅长什么乐器,但是有一把好嗓子,我可以跟着公子的曲子唱!”
这场面想想就十分诡异。
魏逸名脸色微微扭曲,不知道这韩文桑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,为维持体面,他还是扯了扯嘴角:“不、不必了。”
韩文桑却执拗地:“公子许是觉得这个形式还是陈旧,不错,宫宴之上,这种组合也已不少了,那咱们可以更进一步——”
他突然从抽屉里抽出一条粉红的长衫,还是娇粉色呢。“公子,这是我刚刚趁乱从宿舍取来的,您弹琴,我就披上这个,一边唱,一边跳,我嗓子不错,自认为舞姿也……”
苏夜和司徒孟在一旁皆是忍不住掩住上扬的嘴角。
而魏逸名脸色扭曲,有被吓到:“不了不了,大可不必……”
这堂课热闹非凡,直到下课时分。
唐九将埙塞回布袋之中,正要出门,却见箜夫子也收好了古琴和书籍,走到门口。
唐九依着礼节微微低头:“先生。”
“楚公子。”不想箜夫子却能准确地对应上她的姓氏。
唐九低着头,并不瞧这位夫子的眼睛。她早已想明白越漂亮的事物越危险的道理,谢子叙如是,这位箜夫子,大抵也如是。
“我课前便瞧见,楚公子手中,抱着一支埙,心中满怀期待。可是一堂课下来,迟迟不见公子演奏,不知是为何?”
唐九低垂着头和眉眼,目光看到箜夫子腰间系着的乐器,这乐器安安静静地停在玉佩旁,模样与埙有几分相似,但是细端详来,发现形状与孔的排布,都大有不同:“众人所奏,皆是婉转之音,相比之下,埙的声音未免孤僻喑哑了些,格格不入,因此不曾献丑。”
此言不假。行走于生死边缘,这埙,是她在孤冷的夜里,柳梢头吹奏的。若在这满是贵人的热闹堂前吹,实在违和。
箜夫子的声音低了几分,眼神也微微一黯,默默念叨:“孤僻、喑哑。如此,公子应当很擅长吹埙了。”
唐九有些不明所以,却也照实作答:“谈不上很擅长,只是自幼吹奏,算来时候已久了。”
谁知话音方才落下,箜夫子便急急跟了一句:“既是时候已久,你可是懂得埙的构造?”
唐九的‘不懂’二字尚未从咽喉中落出半个音,箜夫子便急切地取下腰间那乐器来:“这支埙,模样怪异,你是否能弄懂它?”
唐九抬起眼来,对上箜夫子的目光。这个男人今日种种,皆是冷静翩然,而如今却是一番心急甚至有些慌乱的模样。“抱歉,夫子,我只是闲时吹埙解闷,并不了解其中构造,这支埙瞧着颇为奇怪,一时恐怕弄不明白。不过因为时常吹奏埙的缘故,或许我仔细瞧瞧,能看出些端倪……”
箜浦云对上这位楚公子清清冷冷的眸子,脑子里的一番躁乱急迫也倏地安静下来,他敛了神色,缓缓收了陶笛:“不妨事,只是随口一问罢了,公子学业繁重,不必在此事上费心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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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九满腹疑惑地走出教室。却是一出门便瞧见不远处立在树下的谢子叙。唐九一时有些纳闷——她原本记得,下课后,慕容阔拉着谢子叙要说些什么,于是谢子叙便跟着他匆匆出去了,怎么现在却是在门口等他,不跟阿阔他们一起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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