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九微笑颔首。倒是慕容阔,愣了愣,赶忙几步走上前,对唐九拱手道:“楚公子,借一步说话。”
谢子叙略略回眸,唐九这由着慕容阔引她到一侧。“楚公子……这个、这个我们原想着与表哥同住,也好照顾他一二,可如今表哥要与公子同住,还请公子听我絮叨几句。”
唐九点头:“慕容公子请讲。”
“表哥上一年不慎染上怪疾,病症起来时,易咳嗽不止,且惧风,一旦受了寒风,轻则头晕,重则昏倒。如今虽有所好转,但也不过是七七八八,未能全好,以至于还会有些症状,如前些日子那般——公子也是见到了的,在下实在担忧,只盼公子能照顾一二。”
这几句话对唐九而言实在是耳熟,她又点头:“既然同住,这便是自然了。”
慕容阔理了理自己头脑里的思路:“公子,屋内的温度、通风、窗子等等,有劳你多多留意,以防万一。我们备好了足够多的药末,入水即溶,表哥须得每日喝上一包。若是不慎有了症状,也须得马上喝这药应急。若事发突然,公子没有把握,喊承骏与我二人便好。”
唐九郑重点头。
“辛苦公子,在下先行谢过公子。”作别忧心忡忡的慕容阔,唐九绕过堂柱走到谢子叙身旁。而这个男人只是略略低头看她一眼,似笑非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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‘嘟嘟--嘟嘟——’
书院里响起哨声,是几位掌事要带人去纠察寝室了。寝室内有两张床,一则对着门口,一则在门口侧边,各自的床尾墙面上,都悬着搁置物品的摆架,用来放佩刀、佩剑、马鞭等物,两床之间是空地,空地处有两个横着并排的长桌,以及座椅。此外,入门不远处靠墙一侧,摆着一个搁置物品的短桌,上面是油灯、茶壶茶盏等物。屋子最里侧,是两个并排的橱柜,用于放置衣物等私人物品。短桌和柜橱两侧的墙壁上,皆开出小窗来,倒也敞亮。
这寝室不小,设置算是齐全,陈设倒也算典雅。虽比不得世家大族的房舍,但是对于书院的寝舍而言,已经是规格不低了。
唐九和谢子叙并未过多寒暄,在宿舍里好一阵收拾,哨声响了方才各自坐定在椅子上,隔着桌子斜斜互看一眼。
唐九方才进了屋便说,谢公子的病既然惧风,不若防范未然才好,这门后的床位,便公子住吧。
如今坐定了,谢子叙取了茶壶来,倒了两盏茶,递给唐九一盏。
唐九抱着茶盏又一脸善良:“谢公子,等会儿掌事检查完后,不如我们在你床尾再加个帘子,若是门口斜着漏过来风,也能挡上一挡。”
谢子叙执着茶盏的手一顿,随后颔首:“多谢,楚公子有心了。”
唐九喝一口茶,暗暗想到这一入学,当真是睡个觉也无法安生了。思量间,房门被敲响,冯掌事带着几位随从进了房内,唐九谢子叙拱手问好,冯掌事笑眯眯地点头,便带着人开始细细检查。
一位随从在唐九抽屉的小布袋里摸到了圆滚滚的硬物,便索性将这袋子整个拎出来:“这是何物?”
唐九不慌不忙走上前,解开袋子摸出一个埙:“是我平时无聊时的小玩意儿,一个埙。”
冯掌事在一旁笑呵呵:“吹埙的公子倒是真不多见,音律课楚公子大抵可以露一手了。”
唐九笑,将埙重新收回袋子中,指尖触及袋内的一个小囊,那是养父给她的锦囊。
搜查仍在继续,不一会儿,冯掌事自谢子叙枕下摸出一个明晃晃的硬物,在窗外仅余的残阳照耀下,愈发显得透亮晶莹。
唐九背在身后的手兀自攥紧,这东西她再熟悉不过了,是她揣在身上许多年的,那个‘九’字玉佩。
而一旁谢子叙脸色非常平淡,对着冯掌事颔首。
“谢公子,这配饰为何放在枕下,而不搁在摆架橱柜之中?”
谢子叙淡淡而笑,格外从容:“此玉乃是心上人所赠,担心遗失,辜负她一番心意,故而白日随身携带,夜晚藏于枕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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