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她年纪轻,没轻没重,撒泼打滚般地闹,惹得满城风雨。最终谢子叙寒冬里背着荆条赤膊跪在殿前,说自己配不上公主千金;重臣之子,父皇无奈,只得开门,甩了谢子叙一鞭,此事才算告一段落。
“微臣辜负公主心意,公主不介意便好。”
赵梦晴却伸手悄悄攥上谢子叙袖角:“我……我没什么好介意,是我不好,只是我总忧心,莫非是当时你寒冬腊月负荆请罪,才落得这病症。”
谢子叙却是从一侧举起另一酒盏:“公主多虑了,微臣敬陛下、公主,祝陛下、公主福寿安康。”
“公子。”末了,赵梦晴手执空酒盏回了座位,而等在一旁的谢子叙侍从孙起,终于能匆匆走上前来,对谢子叙低声念叨几句。
谢子叙眼底异色一闪而过,随后却又毫不惊讶:“不妨事,人不见了,方子还在。你按着方子配了,端来就好。”
孙起面有迟疑,低声道:“可是公子,府里人、还是管药的丫鬟,在宫里丢了,实在蹊跷,总得找一找才……”
谢子叙却笑:“你找不到的。”
何况那哪里是咱们府里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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算是天公作美,白日里飞雪如鹅毛,如今入了夜,却是渐渐停了,倒也免得霜雪落满头,暴露出行踪来。
梢头一溜月牙,明晃晃地似一把冷刀,映得周遭夜空漆黑一片,掩了那百十上千颗星子。一如今晚的皇城,看似除了那撷英殿四下皆静,但实则,七十二暗卫,三百大内高手,都伏在暗处,伺机待动。
唐九的身形隐匿在角落里,她微微皱起眉头,判断着方位。今日除夕宴王公贵族入宫,王公贵族的车马,是从西侧偏门入,而带着礼品、物什和相干侍从丫鬟的车马,则是从东侧偏门入。
她设计那丫鬟晕车呕吐,得以脱身,是从马车停靠之处,又向东走了一些。养父说,要她去太极宫和东宫瞧故事。而现在她这位置,再往西北一点,约莫就是东宫,不妨便先近后远。
东宫,是太子的居所。
今晚太子告病,并未参加宫宴,可东宫里的光,遥遥看去竟是如此零丁。
唐九的身形在夜里前行,如一匹墨色的貂。直到她悄没声息翻过院墙,身形没入院角的桑树,低头一望——
东宫灯火点点,东宫有灵堂。四下皆白,是白雪,亦是缟素。而正堂里的棺椁前,放着颜色刺眼的纸花。上面一字一句写着:嘉宁三十六年冬至夜,太子琮薨于东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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