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初雪试图和他用情分商量,洛凤城眼中思绪不明,这么多年,他最上心、最不放心的便是他那个妹妹,也是最不舍得,他不过是想为她寻个好的归宿。日后是是非非,自然都与他无关,可他那妹妹偏是激进,信奉那些违背纲常伦理的话术,说是什么女子并非一定要嫁人,女子也可为自己而活——这都是些什么混账话。
他停笔看向墨初雪,“初儿,我知你从小便心性与他人不同,你向往自由、向往自我,可你一人行,不代表所有人都行。”
“洛遥又为何不行?她是当今皇帝的妹妹、亲妹妹,只要陛下愿意肯首,这天下有她去不了的地方和见不了的人么?我也不求自己能帮到谁,我不是英雄,也不是大善人,没有兼济天下之所能,可我只是想,我自己看着长大的姐妹,能好好地活这么一回。”
墨初雪所言字字铿锵,宛如利刃,刺向他的心,割下血肉一片。她双目中是祈求,是他多年不曾看到她所依靠他的模样,实在久违,竟不知作何言语。
她沉默不语,在等他作答,换句话说在等他心软。御书房内漫长缄默,今日又下雪了,屋外寒,屋内刺骨凉。墨初雪心中忧伤,即便步步为营,可依旧诸多无奈,她面对眼前人,同是位卑者。她眼前仿佛生出牢笼,困住她,将她深深禁锢,无处逃脱,那是无可逾越的天。
片刻,洛凤城抬手拧了拧眉心,遂摆摆手:“罢了,朕在初儿面前,何曾赢过什么,随你的意好了。”
闻言,墨初雪倏然眼睑湿润,她拂袖跪地,却不卑不亢,那根傲骨清晰可见,她叩首:
“臣女……叩谢陛下。”
自从洛凤城肯首后,像是怕他突然反悔一般,洛遥马不停蹄地收拾好行囊,特地戴上了她的红缨枪,此后若无故,她绝不会再回来了。她骑上了自己的马儿,往宫门去,眼前虚虚实实,迎风而去,马儿越跑越快,像是要带她逃出囚牢,解脱枷锁,奔向她的自由。
宫门。墨初雪早已在此恭候,洛遥翻身下马来,将将便要跪下谢礼,被墨初雪眼疾手快地搀扶住。悄悄往她手心塞了张字条,拉住她的手,语气中是做阿姊的语重心长:“此行一路山高水远,宫外也有诸多大是大非,要看得清才行,定要照顾好自己,阿姐不能作陪了,珍重。”
洛遥不着痕迹地将字条收回袖中,眼眶不知觉的湿润:“阿姊,你也珍重,宫里是非众多、纷争多,一方天地,出也出不去,珍重,一定珍重。”
两人道别后,洛遥一路向南,打开字条,字字句句令她错愕,难以置信,却还是往信笺上的目的地去了——摘楼。
一路快马加鞭,她亟不可待地亲眼所见,她的阿姊从来不会骗她,本是半个多月的路程,她走了十来天便到了。受人一路指引,她到房门前,指尖发颤,缓缓地推开房门,见屋内坐着的女人,和其熟悉。
“阿娘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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