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定,要让真相,公之于众——老奴恳求墨姑娘。”
说罢,不由她作答,就面色决绝地将沉重的红门闭上。
她已不知里面会发生什么腥风血雨,但她咽下一口气,心肝乱颤,仿佛要跳出来,双目从涣散中寻回清明。墨初雪抬头凝望夜空,此时已有几粒星辰点缀,她分得清南北。云雾时而将皎月遮掩,好似羞涩姑娘,犹抱琵琶半遮面。
步履一直向北迈去,她将外衫披上,将费九牛二虎之力,三顾而得来的遗诏和玉玺收入怀中,此刻心头才踏实下来。拂去脸上凝着的汗,她走得摇摇晃晃,在无人处扬天长笑了出声,这许是天意——助洛凤城上位的莫公公,也会反过来帮她。
莫公公应是在上一回她去时,便认出来了,实在好眼力。墨初雪走了几处弯弯绕绕,算是到了熟悉之地,从御花园往她那院子里去。
她应是如何也想不到,自己会成为,那掀起千层浪花的石。
裕庚帝寝宫内,一众禁卫军赶到时,莫公公怀中正抱着一只五六个月的猫,兴致颇高,逗得小猫频频蹭他的鬓角。来势汹汹的众人以为自己能立大功,不曾想遇见了莫公公,皆是怔然,猫还往莫公公怀中躲。
领头那人抱拳道:“吾等见过莫公公,敢问莫公公可曾看见一对人影跑过?”
想必是他们二人了。莫公公淡淡地掀起眼帘,瞧着众人,在宫中滚爬多年,谎言如行云流水:
“一对人?不曾,可是发生了什么,”猫儿倏然在他怀中挣扎了一下,他出声道,“你们后退些,吓着我好不容易找到的猫了。”
那人扯了扯嘴角,识趣往后退了一步,只因莫公公是宫中的老人,所以不曾对他起疑心,“无大碍,吾等便不打搅莫公公雅兴了。”
遂带着一众人浩浩荡荡地离开。
若初院内,黛衣探头瞅着空荡的房间,分明两刻钟之前人还在的,如今却不见人影,心下疑惑之际,有人推开了院里的大门。她回头便看见了归来的墨初雪,她眸中闪过雀跃,匆忙地迎上去,墨初雪面色中难掩的疲倦,她尽收眼底,目色微顿。
她不愿知晓是为何,只是问了句最简单的问题,“墨姑娘,您去哪了?”
墨初雪扯了扯嘴角,淡淡地应了一声,“我去御花园走了走。”
她语气中是明晃晃的敷衍,好似只是不愿理睬。黛衣入宫多年,这强装镇定模样,在她眼中实在拙劣,怎会是出去走走如此。黛衣不曾多问,只是将她搀回了屋,随后识趣地闭上房门,摇头低叹后迈步离开,主人家的恩怨纠葛,不是她区区婢子可以插手的。墨初雪指尖轻微颤抖,将房门落下门闩,隧环顾屋子一圈,确切没有多出一双眼睛来,才敢拿出藏在怀里的遗诏和玉玺,置在桌上。
墨初雪是近乎瘫坐在木凳上,看着真切的到手的物件,长长舒了一口气。
凝眸仔细看了看那玉玺,同她在登基大典时朝堂之上见到的相差无几,眼前的却才是真的——伪造者了得。
转而将目光落向一旁的遗诏上,这上面写着的人名究竟是谁,若是洛凤城,裕庚帝早应亲自告诉他。可除却洛凤城,又会是谁?是不眷朝政的洛暮棣,还是别的人,她无从得知。
缓缓摊开遗诏,她自右向左、自上往下地阅着,直至看到那个让她出乎意料的名字——洛天涯。墨初雪睁目结舌,怎么她就从来不曾想过是他……
“这,怎会如此,二皇子,竟是他,何德何能啊。”
墨初雪目色霎那间失神,无比空洞,她骇然,指尖颤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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