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我荣幸之至。不过我仍是不愿所谓开战,我不过一介女子,不是红颜祸水,又怎可搅得两国不得安生——受苦的终究是百姓。我想不论是何人,都不会为了女人而大开杀戒,冲冠一怒为红颜不过是在书里才有的,就算是有,那红颜也不定受得起这一怒。”
“阿墨不必如此忧心,毕竟他们比你更在乎国家,或许说更在乎执掌王权。”萧凛然笑着轻声道。
阳光恰到好处地落在他身上,那一刻他光芒万丈走进她心里。
墨初雪恍惚一息,抬手抚上他的鼻梁,指尖轻缓地划过山根到鼻尖,她好似在描摹一副绝美的画作,须臾她“嗯”了一声。
出了宫门,萧凛然一路护送墨初雪会将军府,直至看到人的身影消失在将军府门前,他才缓缓转身离开,片刻墨初雪渡步回来,站在门槛前,望着他离去的背影,故而挺拔,却嵌着三分落寞。
人走后的洛凤城只觉耳边清净得惶恐,像是世间失去了声音,他并未唤人同行便径自一步一摇晃的往寝宫走去。裕庚帝的寝宫依然是空的,他住在原来的寝殿里,只因遗诏一日未有找出来,那寝宫便一日住不得,他也会恐惧不安。此般在外人看来,竟是为留念父亲而让出寝宫的大孝子,连他自己都不曾想到。
漫长的宫道上春风轻拂,他抬眼望着,远远的有一倩影在他寝宫门前,他瞧着,眯起了眼似是为了看清,渐渐走近了他才从模糊中出来,女子手中抱着食盒,站在那不停地探头,静待屋子的主人归来。
看了许久,洛凤城这才认出来,那是——祁烟,今日她身穿鹅黄大袖霓裳,在红墙之中格外扎眼。
他皱起眉头,往日里祁烟都着一袭素白,矜持自傲、傲雪凝霜,最是像初儿。今日却穿成这副模样,不见得像谁,只是他觉得刺目不已,好似摧毁了高尚神庙。
祁烟上前来迎洛凤城,将食盒放下深深做了一叩首,将头埋得很低,像是在庙前虔诚祈祷的僧人。
洛凤城居高临下凝眸着她,听她虔诚地吐出那句:“臣女参见陛下。”
“无需多礼,起来吧。”
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,他竟伸手搀着她起身,呼吸间松弛下来,声音低缓而柔和。
祁烟望着洛凤城,双瞳里情愫好似泉水弥漫出来。比日月星辰更诗意,比山盟海誓更情深;比春发初芽更探究,比松柏寒竹更坚韧。
许是她自己也捋不清,为何她会钟情于一个不爱她的人。
却心甘情愿陷入那苦海之中,无法自拔,更无法忘怀。她只知晓,当她看见他的那一眼,世间万物皆为之黯淡,即便所爱与她无关,她也愿为他义无反顾;即便所爱无疾而终,她亦是为他甘之如饴。
她兴致勃勃将食盒捧在身前,像是献宝般掀开盖子,露出里面精致的羹点,祁烟笑吟吟的正如这春风,“陛下,应季的桃花羹,我刚做好就给您拿来了,您尝尝?”
须臾间洛凤城心中某处柔软好似被触动,他抿起唇,对那阵温润情深视而不见,“走吧,进屋里去,在外头站着也不是事儿。”
屋内祁烟在太师椅上正襟危坐,洛凤城捧着碗浅尝一口后,便将碗里的桃花羹吃得见底,他放下瓷碗,凝眸看着正望向窗外出神的祁烟,“祁姑娘寻朕,究竟所谓何事,绝不是送朕一碗桃花羹如此简单吧。”他料到祁烟会目的不纯。
谁知祁烟竟慌张起身,摇摇头,“不是的陛下,臣女只觉这应季的桃花甚好,想做给您尝尝,也没别的了。”送来宫中的食物,都需经御膳房一手,才能入得深宫。
“朕原以为,祁姑娘是为了纳妃一事而来的。”洛凤城说着,眉眼中不禁流露出厌恶。
祁烟惶恐地跪在地上,扣了一首,“陛下抬举臣女了,陛下如今贵为天子,臣女岂敢高攀,即便是当初的三殿下,臣女也没有这福分。只是觉得能多看一眼陛下……为陛下做几道糕点、粥羹,就已经很知足了。”模样谦卑,话语间却不卑不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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