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今天给您带了个我心悦了很多年的姑娘,”萧凛然鼻头发酸,眼角朦胧湿润,他轻声道,“这个姑娘特别特别好,我相信您要是要在,定会很喜欢她。”他轻扯嘴角。
两人相视一眼,墨初雪蹲下身子,“娘娘,您是第一次见我,我可不止一次听阿然提起您。他说,您是一个极温婉的女人。”
忽而,她似是想到了自己远在瑜京的母亲,心中的哀伤又添一寸。墨初雪在某个瞬间,陷入了非常可怕的沉思当中,假如有一天她的母亲死了,她全家人都死了,她会怎么样?这像是一记极为迅猛地敲打。
狠狠地砸进她的心里,将原本坚强的躯壳,敲得支离破碎。她感到喘不过气来,好像被人遏制住了喉咙,再回过神,她耳鸣的突然,大喘着气,心中阵阵钝痛。
她凝眸深望碑上刻着的字,仿佛一眼她就可以看到那个美丽的女人,她眼中泛起水汽,雾花漫漫。她声音很轻也很低,像是怕惊扰到这个女人:
“我们都过得很好,特别的好,一切安稳,有惊无险。”她顿了顿,“您在那边也要照顾好自己。”
萧凛然牵起墨初雪的素手,轻轻摩挲着她的指尖,那种温热、干燥的触感,让墨初雪格外心安。他们被彼此所需要,彼此依靠着对方的感觉,很踏实。
他眼眸有些空空无神,语气低喃:“娘,你放心,当年害死你的凶手我已经找到了,我定会替你报仇的。不过,有些事情,说出来您恐怕要失望了……”
恰巧,萧凝霜也来看看她的母亲,却不想在这里碰到了他们,萧凝霜莫名心虚地拉住皖亭。皖亭不明所以,正要出声,萧凝霜将食指的指尖抵在他唇中,轻轻柔柔地比了个噤声。他只好屏息敛声,只是耳尖的红晕有几分出挑。
他们就躲在离他们不远处的树后面,偷听着他们的呢喃与对话,虽然这样不厚道……不过她知道了一件事,就是,萧凛然已经知晓了他们的杀母仇人,可他就是喜欢瞒着,她实在想不通。
萧凛然长叹一声:“这事,我打算自己解决,我不想把凝霜卷进这场漩涡当中。解决完后,凝霜是要去江湖游荡也好还是嫁为人妇也罢,都随她了,我也不在乎,她是否还怨我。”他的声音忽然哽了一下。
躲在暗处的萧凝霜心中堵得慌,好似被巨石压着。她此刻也难受,但她面上依旧是那副毫不在意、理所当然的模样,她对他其实没有想象中那般怨恨。
她只是难受,难受当初萧凛然骗了她,骗她说,他很快就会回来,结果她一等,十二年。要不是念及是她的亲哥哥,她怎么会等他,她不过是害怕娘对这个不孝子太失望了。
“小时候,我派去照顾凝霜的暗卫,如今光明正大的在她身边,”萧凛然轻哼一声,几分不满的向他母亲埋怨着,“她如今还会为了那个男人,凶我了……不过说来也怨我,这么多年,没尽到当哥哥的责任。”他抑扬顿挫说着起落高低,情绪也跟着忽起忽落的,当然偷听的人也是。
萧凝霜本来听他说还笑了一下,但眼眸在下一刻又黯淡了。
一直听着萧凛然呢喃的墨初雪始终没有说话,只是两人的手,越握越紧。
“这个小姑娘的心思不难猜,她指定喜欢那个男人,”萧凛然忽然笑了,笑得幸福,“一切尘埃落定之后,只要他们互相愿意,我就把凝霜嫁给他。”
明里暗里在场的四个人都知道那个他是谁,萧凝霜倒是毫不在意,皖亭陪了她十来年,她就是认定他了又如何,她非他不嫁!皖亭只言未语,只是耳根子越来越红,直到憋得脸红脖子粗,没差点将萧凝霜给逗笑了。她的皖亭怎的这么板正……
皖亭看着萧凝霜的模样,更是不知所措地看向远方,攥着拳的手,像个小姑娘似的,用指尖挠着掌心。
继而,萧凝霜满不在意的双手环胸,轻哼一声:“这是他应该做的,谁叫他……这么多年都没当好一个哥哥。”她忽然哽了一下,却依旧倔强地仰着下巴,“也罢,既然是我应得的,那也没什么好听的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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