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笠暖委下身子揽着二人的肩,在他们耳畔边低喃:“阿然,你带凝霜出去玩会儿,阿然也好久没放过纸鸢了,凝霜,快带哥哥去放纸鸢。”卫笠暖轻推着两人的腰身,将他们送出去。
萧凝霜拉起萧凛然的手:“哥哥,走,咱们去放纸鸢!”她笑嘻嘻的模样,极讨喜,“我放的纸鸢可高了!”
“好,带哥哥放纸鸢。”说着,两个小小的身影就这么跑了出去。
屋内两位娘娘目送着他们离去,直到两人消失在贤宁宫的宫门,才收回目光。
卫笠暖笑了笑,拿出萧凛然得了甲等的小试,摊开来给她看:“姐姐你看,阿然这次又得了甲等。”
看着宣纸上的甲字,皇后娘娘也露出欣慰地笑,“妹妹好福气,生得这般聪敏的孩子。”
皇后娘娘一直以来膝下无子,萧家也就没有嫡系的皇嗣。她是喜欢小孩的,所以,她也很喜欢卫笠暖的两个孩子。
“姐姐谬赞了,不过,有他们确实是妹妹的福气。”卫笠暖笑着,宛如四月暖阳。
皇后娘娘拉着卫笠暖的手,两人坐在床边,说这些体己的话。于卫笠暖而言,她就像是恩人,自从卫笠暖入宫以来,就一直被皇后娘娘照顾着。
出了事,皇后娘娘也会出面来替她说话,那个时候,卫笠暖只是一个五品的贵人。难免会被宫中位份高的姐姐讥讽、欺负,每每这个时候,都是皇后娘娘站出来,替她解围。
一步步走到现在,若不是皇后娘娘,她卫笠暖都不知在这纷纷扰扰的后宫中,死了多少回了……两人相识近十年了,皇后娘娘一直待她不薄,在卫笠暖心里,她就如同她的亲姐姐一般。
两人从如今聊到过往,从宫中聊到民间,她们一如既往的相谈甚欢。
“同姐姐在一起,妹妹真的很开心。”卫笠暖轻笑道,“有姐姐在,真是妹妹此生的荣幸。”
闻言,她先是怔了下,继而低笑道:“妹妹这是哪里话,高兴的应该是姐姐,在这宫里能有个说话的人,真难得。”可此后,她连一个能说话的人都没了。
“是啊,真难得。”卫笠暖轻叹,“一晃也要十年了,日子过得可真快。”
她们感叹光阴如梭,不肯在她们身上多停留片刻。
皇后娘娘也点头称是,“十年,妹妹也变了,姐姐……”她一顿,又道,“也变了。”
此刻,卫笠暖依然笑着,没听出弦外之音来,“我们都变了,也都长大了,唯一能庆幸的就是我们还在彼此身边。”
闻言,皇后娘娘又是一愣,微微颔首。
她不禁在心中嗤笑,她笑卫笠暖的天真、愚蠢,竟还天真的相信什么情深义重。这世间,哪有什么情深和义重,只有傻子才会相信,而她眼前就有一个十足的傻子。
御花园内,两个孩子引人注目,萧凛然拿着木轴放着线,在宽阔的地带跑起来,萧凝霜垫着脚引线。两人费了好大劲才把纸鸢放起来,萧凝霜凑到萧凛然身边,看着越飞越高的纸鸢,开心地笑了。
“哥哥快看,纸鸢飞得好高!”萧凝霜笑嘻嘻的,脸上出了汗,她毫不在乎地抹了一把。
萧凛然微微颔首:“是啊,像是不断追求自由的……”他看着纸鸢是燕子的模样,轻声道,“燕子。”
小小的萧凝霜有些疑惑,她听不太懂他说得是什么意思,就问:“哥哥,自由……是什么意思呀?”
“自由就是,”萧凛然顿了顿,“能够追寻到自己想要的,能够无忧无虑的,能够随心所欲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——这就是自由。”他轻笑一声,望着越飞越远的纸鸢。
萧凝霜似懂非懂,只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,她光是听着就觉得:自由一定很好、很好。那个时候,萧凝霜就暗暗对自己说,她也要追求她所想的“自由”,哪怕穷尽此生。
长大后她才明白,哪有那么多无忧无虑;那么多随心所欲。每一个人都被大大小小的事物所牵制着,有了那么多的身不由己、求而不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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