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抬眼,便看到另一张床上躺着同样身穿粗布衣的萧凛然,见他依旧脸色苍白,墨初雪不安地看向南山婆。忽然间仿若一室,心中乱糟糟的,阵阵绞痛,一张一翕也没吐出半个字。
半晌,墨初雪才问出口,“那位公子如何了?”她心中无必忐忑。
南山婆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萧凛然,随后轻叹一声,摇了摇头,“只能看造化了,他若是再醒不来,就算是神仙也无能为力。”
墨初雪身躯一震,南山婆的话就像是死囚临死前最后的诏书,那么苍白,那么伤人。
墨初雪的目光在刹那间变得空洞、失神。她原以为那仅仅是她的一场梦魇,却不曾想,醒过来也不过是重蹈覆辙……想到这里,她浑身上下像是被万千银针刺中,再一点一点嵌进她的肉身,最后刺入她的心,
痛彻心扉,恍若渡劫。
一滴晶莹剔透的清泪从美目中流下,滴在了一旁放着的初澜剑上。初澜剑是南山婆在墨初雪昏迷时拿进来的,她见着此剑,好似一见如故。就放在墨初雪身旁,保佑她平安无事。
如今,她是相安无事,却伤心、悲恸,一滴滴的泪,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,看的让南山婆心慌。
“阿婆,可还有希望?”墨初雪紧紧抓住南山婆的胳膊,仿佛是抓住那最后一根救命稻草。
南山婆见她如此,只好轻拍两下抓着她胳膊的手,“希望自然是有,只不过,在他身上,得看他争不争气。”
墨初雪望着他,眼眸中透出无尽哀伤,她想他活,可如今能让他活的只有他自己。
自墨初雪醒后,她的伤就好得极快,那日她坐在床上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萧凛然冥思,望着他,她的心依旧隐隐作痛。恍惚间,她想起了些什么,翻身下床,她的伤倒没有那般重,下床走动两下还是不打紧的。
她走到飞云身边取下包袱,这南山婆就只把她的剑拿了给她,她拿着包袱进了屋,从包袱里翻出了随身携带的小药瓶——当初萧凛然交给她的解药。
找到它时,墨初雪喜出望外,立马走出去,大喊了声,“阿婆!”正在药园里除杂草的南山婆一愣,回头就看见墨初雪在屋外冲她招手。
“小心伤口,再裂开我就不救你了,你就等死吧。”南山婆的嘴属实是不饶人,墨初雪同她相处两日就发现了,喜欢咒人死的。
不过多久,南山婆就迈着矫健的步伐走进屋里,一个年近花甲的妇人腿脚倒是利索。
见着南山婆,墨初雪就兴冲冲地将药瓶举到她面前,南山婆挥挥手,离得远远的,再接过药瓶,“怼这么近作甚,我又不是瞎的,你瞎我都不会瞎。”得,还喜欢咒人瞎的。
南山婆打开药瓶,放到鼻前嗅了嗅,是斛斟毒的解药。南山婆眉头一皱,那小子中的是卢毒,八竿子打不着啊。
“你不会想用这个斛斟毒的解药救他吧?”南山婆面色难堪。
墨初雪摆摆手,“我又不傻,我想问,阿婆可有此解药的做法?又是否又将此解药赠予他人过?”
“我是有解药的做法,并且从未赠予他人过。”南山婆顿了顿,“问这个作甚?还有,你为何会有解药?”她一脸狐疑的看着墨初雪。
可是墨初雪却陷入了沉思,如南山婆所说,洛凤城的这瓶解药真是从洛天涯那取来的,皇兄早就算到了二皇子会毒害他?还是二皇子身边有了别人的眼线?
片刻,墨初雪如实招来,“这是慕初君给的解药。”闻言,南山婆眉头一蹙,她早几年救了一个小年轻人,就是洛凤城身边的侍卫,后来他走后,她发现少了一瓶解药,所幸是解药,不是毒药。
“这药,是他身边的小侍卫从我这偷走的。”说罢,墨初雪一惊,这解药,她原以为是从二皇子那取来的,可是,偷走解药作甚?难道二皇子还是要毒害他?
南山婆见她如此轻声道:“解药倒无所谓,要是毒药,即便他是在瑜京城,我也要追回来。”墨初雪轻轻点头,南山婆顿了顿似是想起了什么,“墨姑娘,若是你能回一趟瑜京城老身想请你帮我个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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