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恰巧路过此地,我见着二人如此惬意,都不忍来打扰。”
墨初雪唇角扬起温和的笑,氤氲桃花眸微微弯着,仿若能倾倒众生。皖亭见是公子带回来的姑娘,这才松了一口气,既然是公子带回来的,自然不会害他们。
一旁的萧凝霜也扬起笑,来的正好,她都还不晓得未来的小嫂子姓甚名谁。
“阿亭,”她轻唤一声,皖亭回眸看她,眸光温柔,她低笑:“你先回避一下吧。”
闻言,皖亭眉头一皱,踌躇着,他不晓得有什么话是他不能听的——连自家哥哥在,都能把他留下来,这时却要赶他走。
谁知萧凝霜未施粉黛的小脸上笑意更甚,打趣道:“我们两个闺阁女子,说些体己话,阿亭还想听?”
皖亭顿悟,拱手作揖:“公主聊,适时唤我便是。”说罢,就转身离开,走时,目光在墨初雪身上停留一瞬,似在打量。
人走后,墨初雪就径自走到她的身边,坐在美人靠上,低头看她刚才说的白锦鲤。那条白锦鲤一直游在外面,十来只红锦鲤围在一起,势要将它驱赶出去,不让它融入进来的模样。
看得墨初雪眉头一皱,因为特别而被抛弃,这和人世间相处之道何其相同,常言道物以类聚。就因为悖离人潮,所以应该被孤立——不过是应了那句,他人笑我太疯癫,我笑他人看不穿罢了。
“这鱼儿和人多么像啊,有时我们因为特别而被世界抛弃。”萧凝霜低语感慨。
墨初雪闻言,眉头微敛,“不是被世界抛弃,而是我们抛弃了世界。人云亦云,只会被埋葬在人群中消失匿迹。”
“你倒是乐观之人。”萧凝霜眸子始终看着池塘里的鱼儿,透出几分多愁善感,她轻哼一声,不知为何,落入耳中这般讽刺。
墨初雪不在乎她是否讽刺、又讽刺谁,只是轻笑一声:“公主想必不是为了和我谈这些吧。”
既然她已经点到这里,萧凝霜便不再客套,开门见山:“你对我皇兄有几分了解?”
“你想知道些什么?”墨初雪听出她的言外之意,反问。
萧凝霜轻叹一声:“他总喜欢瞒下很多事情,不是吗?”她顿了顿,“我想说,他会瞒着你吗?”萧凝霜媚而不俗的狐眸中不经意间流出惆怅。
闻言,墨初雪瞬间释然了,不可置否地颔首:“是的。他也同样会瞒着我。”
萧凝霜愣了半晌,墨初雪又是一声低笑,续道:“他总是喜欢瞒下所有,所以,不要着急着逼问他,时机到了他自然什么都会和你说。”
“哼,他要是能这样自然最好,”萧凝霜讽刺地冷哼,“可有些话,我等了那么多年,却什么都没有。”
他当初就这么离开,她知道他身不由己,但是这么多年,为什么不回来看她一眼,她想知道为什么,却等来了一句道歉。她从不是为了道歉而怨,她只想解开心中纠结多年的问题。
墨初雪看她的模样,心疼不已,即便她说的话伤人,但不可置否的,她是悲伤的,她出声安抚她:
“只是时机未到,”她垂眸,密睫明暗错落入眼帘,想起了这两年来的一切,都是等着他坦白,“等时机到了,他什么都会和你说的。”
忽然,萧凝霜猛地站起身,眉头紧锁浑身上下皆是怒气,秀气的脸扭曲着啐了一口:“我最是受不了他什么都不说,什么都自己扛的样子!”
她痛斥着萧凛然,声嘶力竭,宣泄着埋藏已久的愤懑,“他以为他是谁!他以为他是神仙吗?!什么都能解决,他明明没有那么厉害,却为什么不说出来!说出来了……我可以和他一起扛着的……”
“我是他妹妹,可我不是小孩子。”萧凝霜无力地坐回美人靠上,目光空洞,如此美的眼眸却失了神。
她终于把心中的满腔怒气发泄出来,这么多年,萧凛然如同销声匿迹般,要不是小姨,她估计连萧凛然生死都不知!
墨初雪心疼地将她搂进怀里,仰头看着亭子外的天,绚烂而美丽,天边被绘成五彩斑斓的,晚霞烂漫。她如今才真的是个大姐姐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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